向永军还没开口,爆炭性子的文墨先跳了起来:凭什么只准她骂人,别人就不能骂回去?
她爸是处长又怎么了,处长就能公权私用了?阿姨你别怕,我们电视台刚好要做一期针对权力滥用、所谓的关系就是一生产力的时政节目。
那位申同学的父亲要是聪明就算了,要是非要来找你的麻烦,我就把他曝光出来!
她和向永军都是京都电视台的记者,记者向来被称为无冕之王,两个人又正是年轻有冲劲的时候,对社会上这些灰色地带的事很是嫉恶如仇。
向永军听着连连点头,回手一指小卖部里头:不过打铁还要自身硬。
我们先把这些货都照着百货商店里那样摆好,食品放食品的,隔着洗衣粉、肥皂那些都远点,一些死角的灰尘都先扫一遍,免得到时被人揪小辫子!
被儿子和未来儿媳妇这一说,李大姐心头也一下子开朗了。三个人说干就干,很快就在小卖部忙活起来。
安雅和凌彦山全然不知道他们走后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楼顶的宵夜小party已经结束,安雅回寝室收拾了些东西,悄悄跟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让她帮忙给艾原留个话说自己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就带着凌彦山和洪星搭了公交车去新买下的四合院。
从学校到四合院只有三站路,一下公交车,从站台拐个弯儿就能看到胡同口。
......山哥,洪哥,你们看,这里就是学士胡同,胡同口那幢房子就是我才买的。
幸好我刚收拾过,棉絮、毯子都是买得新的,不过床上凉席怕是会落灰,要重新擦洗一下......
凌彦山几步走近前,抬头看了看两米多高的围墙,指了指上半截明显颜色有些不同的墙砖:这半圈是新砌上去的?
安雅点头:我怕不安全,加高加固定了,墙沿上还重新装了一溜玻璃渣。
凌彦山回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不错,安全意识很强。
洪星被酸得一呲牙,悄悄冲着凌彦山挤眉弄眼的。
凌彦山佯装没看到,从安雅手里接过钥匙打开了锁,借着路灯的光线,准备拉亮了一根灯绳。
特意装的大灯泡让前院一下子亮了起来,凌彦山的眼睛也随之一亮。
倒座房是早就拆了的,安雅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加修回来,只修缮了正房,把原来已经破旧不堪的东西厢房也重修了一遍。
进门左手边是一架蔷薇,已经快要高过墙头了,粉色艳丽的花朵盛开得绚烂,一眼看去,仿佛一挂花与叶的瀑布逶迤而下。
右手边是几根修竹,虽然才种下不久,正长得生机勃勃。
东西厢房前面都特意修了很宽的檐廊,正房前更是把檐廊扩出成了敞轩。
不走直线的话,一进门可以从左或者从右走檐廊进正房,一路不会淋到雨。
庭院里铺了整齐的青砖,正房敞轩前还辟了两处长形的矮花坛,里面随意种了些草木,看起来又多了几分随心的意趣。
洪星早已啧啧称赞了:我的娘哎,在京都有这样的房子,让我少活十年我也愿意啊。
安雅笑着指了西厢:这边是客房。又指指对面,东厢房是厨房和餐厅,还有一间杂物间。
正房有客厅、主卧、次卧和书房,正房后面还搭了个二层的露天小阳台,可以晾晒衣服被子,也可以坐在上面欣赏夜景。
你们要是不累的话,我就先带你们看一下?
洪星立即把行李扔在檐廊下,兴致勃勃地跟着安雅转了一圈,各种好话不要钱地往外捧,逗得安雅直笑。
最后还是凌彦山看不过眼,黑着脸开始撵人:你还不赶紧把客房铺的那席凉席给擦洗了,小心晚上没地儿让你睡!
客房也修了独立的卫浴间,就算把苇编的凉席拢过去拿水冲,然后再甩甩水晾一晾,不要半个小时也能干了;凌彦山纯粹就是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