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柔软的手,让人舒服的按揉手法,还有头发清洗后带来的那种清爽感觉,总是会让人心神放松。
凌彦山刚在心里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一瓢水就兜头浇偏了,顺着他的衣领灌了下去,把他的衣服淋了个透湿。
“哎呀,手滑了一下。”安雅低呼了一声,急忙放了手里的水瓢,“快快,把衣服脱了,别穿着湿衣着了凉。”
女孩子因为着急,上手就过来帮着凌彦山脱衣服,凌彦山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手快地脱掉了外衣,正打算把他那件背心给拨拉下来。
凌彦山猛然回神,一把按住了安雅的手:“别动!”
安雅脸色微红,一双杏眸斜挑了凌彦山一眼,里面波光潋滟,被凌彦山按住的手挣出了一根手指头,蜻蜓点水一样地点着他的腰侧:“赶紧脱呀。”
平常清灵的嗓音这会儿带着股说不出的娇憨,还掺杂着丝丝若有似无的媚意。
而腰侧那根手指头仿佛带了电一样,让人麻酥酥的,又觉得那一片都在灼灼发烫。
凌彦山低头看着那张犹然稚嫩的清艳面容,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炸开,炸得他口干舌燥,一股浊火直奔小腹。
就在他一恍神的瞬间,安雅已经挣脱他的手,直接把那件湿了一半的背心撩了起来。
腰背处,一道一尺长的疤痕赫然出现在安雅眼前。
血痂早已脱掉了,露出了里面粉红的肉色,两边清晰可见缝针的痕迹,就像一条可怖的蜈蚣。
这么大的伤口,还是被人从背后袭击,当时的情形有多危险?!
这人还怪她怎么不把学校里那点流言告诉她,可是他何曾把曾历生死这样的大事跟她说?
安雅努力压着火气:“差一点就要伤着脊椎了……内脏呢,有没有伤着内脏?”
凌彦山的的浊火一下子熄掉了大半,想明白刚才自己是中了安雅的美人计,又是无奈又是好气,心里却不可抑止地沁出一种被她关怀的异常甜蜜。
本来想瞒着不让她担心的,所以中午的时候他特意岔开了话题,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执着,晚上给他来了这么一招,直接抓了他个现形……
瞒是瞒不过了,凌彦山却不愿让安雅多看那道丑陋的伤疤,想把背心放下来:
“没伤着内脏,我躲得快,就是划了一道而已,真的,你别看伤口长,实际上一点都不严重,现在早没事了。”
安雅强硬地拦住了凌彦山的手,把他的背心撩得更高了点:“脱掉!”
凌彦山默了默,还是照着她的话把背心脱了,露出了劲瘦的上身。
除了那道大伤疤,凌彦山肌肉贲张的胸背上还有好几道小的新鲜伤痕,重叠在陈旧的疤痕上,一道覆着一道……
哪怕现在并没有明面上的战事,实际上小型突击从来就没有断过。
一寸山河一寸血,没有凌彦山这样的军人,就根本没有现在举国上下迈步改革开放的条件!
安雅的手指轻轻抚了上去,幽幽低问:“痛吗?”动作轻柔得像是抚着什么珍宝。
凌彦山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声音也不受控制得有些沙哑:“不痛——”
话音未落,没有受伤的那一侧腰肋就被安雅掐着一点肉皮子拧了一圈,让他下意识的“咝”了一声。
“骗子!”安雅很快松了手,在被她掐过的地方揉了揉,抬头看向凌彦山。
被指甲掐这一下都疼,被利器伤成那样,怎么能不疼呢?
凌彦山现在才多大?
他只有22岁。
这岁数放在后世很多人身上,只是一个还在象牙塔里,尚未步入社会的大学生而已。
如此年轻!
如此年轻的时候,有多少人靠着父母给的生活费,精神松散地被大学上着,平常彻夜打游戏,想尽办法逃课,临近考试就抱佛脚,只要及格就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