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风微寒,林青梅感觉头隐隐发疼,抱着胳膊准备往回走,忽然被人群中的罗大脚瞧见了。
“哎呀!这不是翠花的闺女吗?可怜见的哟,瞧这俊俏的小脸苍白得像鬼!听说你跑去坟山闯鬼了,回来又想不开跳河?啷个回事哟?”
这罗大脚牙尖嘴利,平日和汪翠花不对付,近来儿子又天天去找林二妞,被那个小狐狸精迷得晕头转向。
所以今天看见林青梅就逮着想踩几句出气,那语气里,二八年华的大闺女说跳河就跳河,还能是为了什么想不开呢?
罗大脚话音刚落,就身后一个黑壮的妇人被呵斥了一声,还被推了个趔趄。
“积点口德吧你!”
动手的是为人仗义的张大喇叭,罗大脚没她高也没她壮,挽起袖子就要推回去,却发现人家纹丝不动,气得涨红了脸。
“多管什么嫌事!有你事没有,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出了事情我做婶子的关心一句不行吗?”
这话一出立马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了接了一句。
“罗大脚,谁都知道你和翠花前天才打了一架,打不过老的就来欺负小的可不厚道了啊!”
“就是,就是,哪有人说话专门揭人伤疤的!”
林青梅被这些人惊到,眨眨眼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苍白小脸无措的样子瞬间激起几个大婶子的怜爱之心,纷纷叉腰更卖力的讨伐罗大脚不厚道。
罗大脚自找不痛快,闹了个没脸,没声没息了回家去了。
林青梅慢慢往回走,走到院子外就听见猪棚里的猪仔在哼哼唧唧大叫着,好似要命了一样,吓了林青梅一跳,赶忙走过去
一群猪仔子见到人的瞬间叫得更欢腾了,活泼的几只差点蹦出来,前蹄搭起来,对着林青梅抬起了渴望的大眼睛,黑溜溜的,能滴出水一样。
竟然有点萌。
林青梅不明所以的看一会儿,瞥见猪棚外一堆绿油油的菜叶,终于意识到,这是饿了?
林青梅按照记忆,卖力的双手拿起大菜刀却不会操作,闭眼瞎剁了几下,发现许多都没有菜叶子都没有切断。
大概是听见剁猪草的声音了,一群猪仔子
叫声里催促之意愈发明显,林青梅索性抱了一小堆放进食槽,长舒了一口气,猪仔们终于安静下来。
林青梅累了个满头大汗,没好全的身体开始发虚,有点腿软。
但看着小猪吃的满足,欢畅的摇着小尾巴,心里竟然升起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汪翠花回家后先去猪棚看了一眼,小猪仔把槽里猪草吃得七七八八,瘫在地上已经睡了,另一个猪棚还有一只母猪睡得正香,食槽却是干净的,一看就没喂,水槽也没加水。
“懒丫头,老娘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要来磋磨老娘!”
等汪翠花忙完眼见就中午了,进房了看了一眼,见林青梅又睡了,对着她苍白的脸沉默了片刻,便去了厨房。
汪翠兰煮上饭,正在洗菜,忽然院门外有人在喊。
“贵荣媳妇在不在家?”
汪翠兰放下手里菜走出去,见到是村口张屠户的老爹在喊,身边还带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见汪翠兰出来了,急匆匆的趴在栅栏。
“是林夫人吗,我是晏琮晏少爷的书童,林老爷在我们府上做客,叫我来接您去府上商议事情。”
一声林夫人的称呼叫得汪翠兰不知所措,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书童口中的晏琮少爷是谁!
可不是她家二妞定亲的未来女婿吗!
这晏家可不一般,在县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富贵,听说还有亲戚在京城当大官哩!
原本这种门户是万不可能和一个养猪户定亲的,还得多亏了上一辈积德赞下来的大福气,这可是救命的恩情换来的亲事。
往年里晏家的态度冷冷淡淡,这次书童的态度罕见的转了一百八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