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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鸢从商场中跑出来后,心脏仍如擂鼓般狂跳,她直奔来时的那个地铁口而去,却在即将钻进里面时,被人蓦地攥住了臂肘。
她的心跳不禁一顿。
随即,男人冷沉的声音也拂过了她的耳侧。
——“裴鸢,你把话同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鸢能觉出,行人经过时,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她和司俨几眼。
司俨性情冷淡深沉,平日情绪也很稳定,是个不会轻易做怒的人。
可现在的他,明显是有些愤怒了。
而她的种种表现,倒像是一个甩了钱就不认人的渣女。
裴鸢耐着怦然又起的心跳,挣开了男人的手。
司俨松开她后,裴鸢转身看向了他,故作平静地回道:“就…就刚才的意思,我把这两个月的补课费给你…我们以后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隔着簌簌而落的细雪,裴鸢能明显觉出,身前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格外的复杂。
恰时有辆轿车从马路旁疾驰而过。
飒飒之音顿起。
裴鸢只觉,她的心脏也如被某种深不可测的力量牵引一般,正不受控制地下沉、下坠。
司俨于她而言,永远都是极富吸引力,却又格外危险的存在。
——“为什么?”
男人的语气平复了些许,却仍能让人觉出,他正在强抑着怒气。
裴鸢垂眸,用极小的声音回道:“…因为你是D大的教授,我是D大的学生…我们之间如果走得太近,传出去很不好听…而且已经有人拍到过我们在一起了……”
他和裴鸢被数学系大一的新生拍到的事,司俨已经知道了,他及时将这条绯闻遏制在了萌芽中。
确实也有其他老师问过他这件事,司俨只说裴鸢是亲戚家的小孩,所以她来外地上学时,他总要对她关照一些。
司俨默了一瞬,低声又问:“就因为这个?”
裴鸢摇了摇小脑袋,没再吭声。
如果他不是这所学校的教授,那她巴不得每天都同他见面。
这时,司俨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
裴鸢下意识地往后退着步子,强迫自己要同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司俨无奈,只得又停住了步子。
周遭灯火通明,汽车的鸣笛声有些刺耳。
马路很快从拥堵恢复了畅通。
男人的声音也恢复了平素的沉静,“裴鸢,一个月前我就向学校递辞职信了。只是我带的这批研究生还有个项目没有收尾,也得给校方时间填补岗位空缺,所以我才一直留在D大任教。”
小姑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司俨从来没有明确表达过对她持有的,到底是什么态度。
但是他却突然同她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莫非他……
司俨再度往裴鸢的身前靠近时,裴鸢并没有退步躲开。
“我都不是你的直系教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在意这件事。”
男人英隽的眉锋上落了些未溶的细雪。
裴鸢仰首看着他,心中又涌起了淡淡的悸动。
却又觉得,眼下的场景竟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的嗓音软软的,“那…那也不行,因为我们还是在同一个学校里……”
“好,在没离校前,我还是会同你保持距离,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裴鸢的神情虽稍显懵然,却听得格外专注。
这次她和司俨的对话很平等,她也没再把他当成是自带天然权威的师长。
而是成人与成人之间的对话。
司俨顺势将那沓厚厚的纸币塞回了小姑娘的手心中。
裴鸢微垂眉眼看去。
却觉,男人的语气也变得低缓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