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谦和,“这次是回家。”
“在帝都上大学吗?”
“不是的,已经参加工作了。”
“新婚夫妻?”
顿了顿,霍靳珩回眸望了夏树一眼。
夏树有点羞赧地低了低头。
他黑眸里化开细碎的笑意,自若说:“没有,但她是我未婚妻。”
握着她的手改为十指交握。
夏树讶异地抬眸看他。
“原来是这样。”夫妻俩了然笑起来。
妻子道:“我老公是帝都人,我是青城人,我们俩也是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就在这趟车上认识的。现在只要我们不急,就还是会坐这趟车来回,没办法,有情怀,这辈子是舍不掉了。”
她身边的丈夫温柔笑了,揽住她的肩。
妻子脸上笑意温暖。
霍靳珩心尖也莫名有些温暖,回头去看夏树,将她轻轻揽进自己怀里。
车到站了,小城秋色正浓。
窗外蓝底白字的“青城”映在眼帘。
帮她将鞋子穿好,霍靳珩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夏树,我们回家了。”
-
一去经年,夏树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到青城了。
小城似乎还是记忆里的样子。蓝天、绿叶,道旁的金丝菊开得正艳。
可似乎又不一样了。
马路似乎更宽阔了,楼房也高了些。秋季的风里有雨水的清凉气味。
他们一同回了夏家当年住的别墅小区。
当年夏家出事,夏家的房子早已抵押给了银行拍卖。如今过了七年,房子早换了别的主人。
当初墙上被泼的红墨水早已重新冲刷过,被砸烂的窗子也换了新的。它完全变了,又一点都没变。
夏树站在大门外,将目光落在小院里一个装饰作用的小木椅上。
那里,曾经有过一棵树。
那棵树是桃花树,不高,是她
出生那年,她妈妈在大院里种下的。
后来他们家搬来了别墅小区,就移栽了过来。
春天时会开花,冬天时会落雪。
那棵树,终止在了十六岁。
后来房子被抵押,它被新主人砍断,做成了小木椅的模样。
霍靳珩明白她旧地重游触景生情恐怕感慨万千,他轻轻牵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夏树默默点点头。
可是……去哪儿呢?
原先的房子早就不属于他们了,夏家也早就不在了。
她方才发觉,即便回了青城,她也居无定所,无处可去。
她早就没有家了。
霍靳珩说:“有礼物要送你。”
夏树狐疑看着他。
双手轻轻覆住她的眼睛,霍靳珩在她身后带着她慢慢往前走。
直到不知是走到了什么地方,霍靳珩嘱咐她不要睁眼睛,然后似乎是开锁的声响。
门在他们身后被关上。霍靳珩才轻轻放开手。
“可以睁开眼睛了。”他在她耳边声线极温柔。
夏树长睫轻颤着张开。
下一瞬,她完全怔住。
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
她环视一周又望向他,“这——?”
几乎一模一样。
一切的装修、布局,大到沙发餐椅,小到壁纸花纹。
一切都与曾经的夏家如出一辙。
霍靳珩只是对她轻笑,牵着她的手上楼,在曾经她房间的位置站住。
他推开门。--
望清房内场景的一瞬,夏树血液滚烫,眼眸酸涩。
粉红色的公主房,床单是粉红色,窗帘也是粉红色。
窗帘上缀着星星灯,床头摆放着小粉兔玩偶,一切好像从没变过。
夏树胸膛里堵得满满的,回头去看他。
她不讲话,用目光询问他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