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一只笨鸟, 薛霁真还特地拍了照片。
拍完之后放大仔细看,他才意识到这只笨鸟是真的有点儿胖过头了!别的海鸟胸腹那一块的曲线都十分顺滑,张开翅膀飞起来时,往往展现出一种既矫健又轻盈的姿态。
而那只笨鸟不同, 肚子圆乎乎的。
它张着翅膀在白色的栏杆上一挪一挪的, 活像在乞食!
“是吧,我说它被喂傻了。”
薛霁真不住地点头:“它明明长了一对那么黑亮的眼睛, 飞在天上都能看到海水里的鱼, 怎么就看不到人家手里没面包片呢?真是一只笨蛋鸟!”每次飞下来失望一次, 下次看到人伸出手, 还是会飞下来。
听着他担忧又有点着急的语气,贺思珩忍不住心软。
“它饿不死的。”
这么胖乎的海鸟, 但凡十个伸手逗它的游客手里能有一块面包片,它就饿不着。有这一片吃着,它又忘记了自己屡屡降落屡屡扑空的教训, 下次看到人家招手, 还是会第一时间飞下来张大嘴去接……
享用完午餐,日头也上来了。
薛霁真被安排在一个视野最好的豪华客房。
他的窗外甚至还有个不大不小的泳池, 正当薛霁真犹豫着要不要去水里玩一会儿时, 隔壁出现了贺思珩的身影, 一想到对方精壮完美的身材, 小薛同学犹豫了……
“珩哥今晚也住这里吗?”
贺思珩理所当然地点头:“我陪你留在这边。”
他没忘记薛霁真闲下来时会睡午觉,尽管也想和对方多多讲话,但贺思珩还是主动告辞,好让薛霁真尽情地享受游轮酒店的午后时光……
直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刻过去,薛霁真才睡醒。
贺思珩领着他几乎逛遍了游轮酒店。
“我小时候也来过这里。”
他说:“我姐姐订婚宴就在这里举行的。”
那个时候,贺家仍有一些欢声笑语, 贺思瑜也还是港岛最明艳动人的那朵玫瑰,她期盼自己美满的婚姻,希望能像父母一般恩爱地生活。而这艘停靠在海岸边的游轮,也承载了贺思珩年少时的一部分快乐记忆……
“家里包下整艘游轮,请宾客们来见证她的幸福。”
“那一晚,姐姐就在这盏大灯下,提着裙摆跳舞。”
薛霁真静静听着,完全能想象得到当时的盛况。
游轮酒店的奢华几乎维持了当年的原状,复古而典雅,虽然与现代充满科技感的巨型游轮不同,但在三十年前,这样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轮航行在海上,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内部是衣香鬓影、笙歌曼舞,堪称人间极乐!
而在故事的最初,江裕礼只拥有一艘破渔船……
这不是千万到亿的蜕变,而是从无到有、从有到亿!
“一切都是开头最难。”
贺思珩背靠着傍晚的海风,他单手扶住栏杆,试图轻轻拨开薛霁真的茫然,如果阿kar在这里,一定能发现boss的语气柔得出乎意料。
“演得百分之百像是不可能的。因为人其实很怕看到过去的自己,他们本人恐怕也不能完全记得,从前在苦难中挣扎的自己是怎么一副模样。当然,也有相反。比如我爸爸,他已经很多年不敢去翻相册,他觉得自己老了很多,一旦想起过去的面貌、状态,过去的种种幸福场面,难免会感觉怅然……”
“那是一种无力感,小真,你现在还很难懂。”
“就像人写日记时,往往会下意识地美化这一天的心情和行为,也不愿意重新回味自己的窘迫或者遗憾。这还仅仅是一天就让人如此,更别提一年、十年,甚至更漫长的岁月。所以你不必苛求自己做到100%的程度,用你理解的意思去演绎就足够了。”
“或许,那也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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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港岛待的这几天,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