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的大门很是气派。涂着朱红的漆, 上面钉着铜钉,门上两个狮头口中叼着铜环。
此时铜环被人缓缓扣响,敲门的小厮穿着黑色短打,手中提着个布包, 还有一份报纸。
“来了, 来了。”看门的仆人匆忙跑过来开门。
他心中纳闷, 没听说过今天要来客人呢。
像吴家这样的大族人家,拜访前都是要先递拜贴,人家回帖了之后才会登门,让主人家做好待客的准备,不至于猝不及防。
有什么消息一般是他们门房最先知道的。
他打开门, 上下打量来人一眼, 发现根本不认识,看装扮不像是什么贵人,他疑惑地问, “请问有何贵干?”
小厮叉手一礼,笑着说:“奴是山海书肆的仆从,您家贵人之前写的信在我们报纸上刊登了,主家吩咐奴前来送润笔费。”
什么信?什么报纸?门房根本听不懂小厮在说什么, 他皱了皱眉, “我没听说过这件事,你怕是走错了。”
“或许是贵人忘记了?劳烦您问上一问,那信上所给的地址就在这里, 不会有错的。”小厮为难了,他只是受人吩咐送信,人家如果不收可怎生是好。
门房不耐烦了,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能让他去劳动贵人。
身为权贵仆从的他,自有一分傲气,很看不上商贾,更别说他们的仆人。
“去去去,走远点,你肯定是找错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可不是什么人就能登上门来的。”他轻蔑地说着,就要关门。
吴府所在的巷口,忽然出现一匹高头大马,上面骑着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小娘子。
她娴熟地驾着马,马蹄踏踏飞奔而来,一路疾驰到吴家的门前。
她一把勒住缰绳,马儿顺势减速,前蹄抬起又落地,嘴中发出一声长鸣,才停了下来。
吴嫙放下缰绳,翻身下马,看到门口僵持的两人,“你们干什么呢?怎么挡在门口?”
门房上前告状,“小娘子,这个人来到门前讲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说要给什么润笔费?奴想着主人也不缺那一点钱,不至于去挣什么润笔费,所以让他赶紧走,谁知道他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
“他想留你就让他留?这么点能耐,你是怎么做上门房的?”一听来由,吴嫙没了兴致,也不耐烦去听他告状。
小厮深感冤枉,觉得这差事真是太苦了,“小娘子误会,您家送往山海书肆的信中,有一封信被选中,刊登在了报纸上。按照书肆的规定,要给被选中的读者润笔费。”
什么?她的文章被刊登了在了报纸上?
吴嫙没料到还有这回事,惊讶极了。
她写的故事果然非常精彩,就是那原书的作者肯定也被她折服,一看之下惊为天人。
吴嫙保持不住自己的仪态,嘴角情不自禁地拉高上扬,“原来是这样,确实有此事,看来我误会你了。”
她不等小厮回答,又急忙说道,“报纸呢?快给我看看。”
小厮双手呈上报纸。
吴嫙迫不及待地打开,翻看寻找着自己的文章。
终于在某一处找到了她续写的故事,占据了好大一块版面,看着非常显眼。
还有人给她写了一行推荐语,在文章的开头。说她的行文虽然稚嫩,但不缺乏灵气,可以一看。
什么稚嫩,她才没有稚嫩,她写的可精彩了,好不好?
吴嫙在内心不满地想,只当那作者写不出来这样精彩的故事,强行为自己挽回尊严,看在他将她的文章刊登在了报纸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了。
不等回到府中,吴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