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个吧,要结实点的,能跑远路。”许乘月不懂这个,她没有时间细细挑选。
这老翁没有贪她的钱,可见是个有信誉的人,许乘月信他一把。
“那就这匹怎么样?”吴老汉指着一匹皮毛油光水滑,四肢肌肉肥壮结实的马。
“行,这个付剩下的钱。”许乘月掏出一支金钗。
马拉的车一般都是自家找人专门打造的,车马行里不卖这个,吴老汉见她们紧急,就把自家的马车让给她们。
事毕,主仆三人上车欲走。
“老汉有一事相问,小娘子直接付一半钱,就不怕老汉拿钱走人?”吴老汉问道。
“老翁想把生意做长,定要讲究信誉,再说……”许乘月苦笑着,“我只能赌一把罢了。”
吴老汉后退,看着她们进入车厢坐好,扬鞭启程。
他拱手抱拳,朗然道:“祝小娘子一路顺风!”
许乘月掀起车窗上的帘子,坦然一笑,“多谢老翁!”
马车快速前进,声音消散在风里。
一只小鸟挣脱出牢笼,飞往天高地远的山水间,属于它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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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许府,正院的下人噤若寒蝉。
“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不见,府里那么多人是死了吗?”许安仁雷霆大怒,气得摔了手里的茶杯,撕下一惯老实温和的面皮。
孙氏脸色发青,她是怎么都没想到看着温柔端庄,守礼本分的七娘居然有胆子逃跑。
“郎君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赶紧派人去找啊!还得报官,就说府里二弟带回来的御赐圣物被贱婢偷走了。”孙氏焦急道。
七娘与严家的婚事是她一力促成,若是中间出了岔子,她逃不了干系。
“报什么官,让同僚看笑话吗?要是真的嫁出去就好了,现在人丢了,我拿什么跟二弟交代。”许安仁怒不可遏。
孙氏忘了许安仁的面子比天大,咬牙朝管事道:“吩咐下去,快速派人往西城门守着,务必把七娘带回来。”
“不,其他三个城门都要派人,快去。”孙氏心思一转,补充道。
七娘智多近妖,能在她手下装这么长时间,不一定会按常理行事,走长安方向的西城门。
这个小贱妇,坏了她儿的婚事,等捉回来,看她怎么收拾她。
真是养不熟,要不是她给她口饭吃,给她寻大夫,她早就病死了。给她几分脸,她还真以为她这个伯娘是好相与的。
孙氏冷笑着,心里将许乘月千刀万剐。
“郎君,写封信给二弟,说我们好吃好喝伺候七娘,想要什么没有不满足的,她却听信奸人谗言,以为我们要害她,偷偷跑了,这婚约已经应下,如今没法跟严家交代,若是七娘回去,让他把七娘再送回来。”
她父亲可不会护着她,回长安也一样得嫁。
真以为离了家族的庇护,能活得好好地?太过天真了。
没被人拐走卖劲窑子里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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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府的下人骑马快速赶往四个城门。
孙氏想的没错,许乘月走的是北城门,她也没想去长安,那才是羊入虎口。
等一队人马赶到北城门,许乘月的马车早就混在出城的队伍里走了。
“小娘子,我们要回长安吗?”秋露迷茫地说。
“不回长安,我们去洛阳。”
长安不能回,以原主父亲那个德行,肯定会压着她嫁人。
许乘月想要做回自己的老本行,就不能去什么穷乡僻壤,洛阳是最好的选择。
终于逃出那困住她的一小方宅院,许乘月好心情地观赏起沿路的风景,只觉得花香草绿,空气都比许府清新。
她暗自盘算起以后的生活。
首先在洛阳租个宅子,她手里的钱不多,肯定买不起。
然后写她的书,她所求不多,能养活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