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偶尔关心一二罢了。但若说我毫不关心,那又是假的了,总归是要叫我一声‘嫡额娘’的,真要去了,也难免伤心一场。”
说着,又庆幸道:“也亏了李氏执意将孩子养在自己身边,不然放在我这里,第一怕伤心,第二也惹人猜忌,这样倒是少了麻烦,只可怜李氏耗心耗神的,为了留住这个孩子,李氏是真用了心思。”
宋知欢道:“为人父母的,总有数不清的担忧无奈。不过林太医给她调养的倒好,她如今可比孕前有气力多了。”
四福晋眉眼舒展开来,也点头赞道:“是林太医好医术。爷最宠李氏,我也盼着她能为爷多多绵延子嗣,也算为了减了压力。她生得多,养的住,是她的好处,也成全了我的贤淑名儿。况无论如何满汉有别,她就算生十个阿哥,乌拉那拉一日在,她如何能骑到我的头上呢?更何况咱们爷又是最重礼教的人。”
“这种事,想得开便好。”宋知欢恍惚一下,慢慢道:“其实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真算起来,怕是咱们日夜相处的时间都比和那位爷来得多,每日朝夕相对,还要针锋相对,多累呀。”
四福晋对此颇为赞同,“所以总觉着那些斗来斗去的想不开,便是她们再斗,还能斗出‘斗战胜佛’来吗?”
一时室内几人都笑了,宋知欢道:“今儿可是开起神仙的玩笑了,不该,不该。”
四福晋轻挑眉梢,“若论玩笑,吴承恩的玩笑开得岂不比我大多了?”
“瞧你,这又说起文坛旧人了。”宋知欢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书卷一一整理,对四福晋道:“这些日子,我听宫里的口风,咱们万岁有意对噶尔丹再次用兵?”
四福晋摇了摇头,“哪只用兵啊,怕是预备着要御驾亲征呢!这是我额娘的口风,外面不知道,我阿玛怕是要随军出征了。”
她压低了声音说话,听起来神秘兮兮的。
宋知欢心中早知道了,此时倒也不惊讶,只跟着感叹了两句康熙爷的龙马精神,转而叙起旁的闲话来。
小翼遥这时已正经一岁半,走起路来稳稳当当,此时大眼睛从窗间瞄到外头的景象,瞬间就兴奋了起来,抓着瓶里插着的菊花腾腾腾往外走,口中不忘“阿玛!阿玛!”地叫着。
四福晋与宋知欢二人回头看去,便见四阿哥着一身藏蓝衣裳慢慢自院外踱步进来,一手负于身后,姿仪、气度皆是不凡。此正是康熙三十四年,及近弱冠之年的他已渐渐有了些冰霜傲雪的意思,只是此时对着女儿,还是不免眉目柔和了下来。
“遥儿。”四阿哥面容柔和,蹲下身来等待着女儿扑进自己的怀里,等软糯糯的小团子扑了个满怀,方才笑吟吟地将翼遥抱起,轻声问着女儿一日里都做了什么。
翼遥献宝般地将开得正好的菊花递给了四阿哥,小鼻子嗅了嗅,如玉雪雕琢出的可爱小脸儿皱了起来,嘟囔道:“阿玛!臭臭!”
四阿哥无奈失笑,这时四福晋与宋知欢已徐徐而至,二人对他欠身道:“爷。”
“起来吧。”四阿哥点了点头,对四福晋道:“福晋今日不是出宫赴宴去了?”
四福晋也对四阿哥道:“爷今日不是去毓庆宫赴太子爷的兄弟小聚吗?”
于是二人皆是明了:只怕今日的宴会之行,夫妻二人都不大顺利。
四福晋对四阿哥轻声道:“爷怕是宴席上饮了酒,这小丫头娇气的很,您还是快去沐浴一番,出来再和翼遥玩儿。”
四阿哥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手中的菊花,道:“遥儿这丫头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花儿献宝,倒是开得不错。”
“是福晋花瓶里插得。”宋知欢淡定道:“菊花乃花中君子,是遥儿钦慕您的品格。”
四福晋几乎忍不住笑,回头看着宋知欢屏着一张苦瓜脸拍马屁,心中万般情感交汇,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翼遥许是觉着额娘的话好听,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