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漆纱灯中燃着烛火,窗牖透出淡淡的光亮,偶然能见到人影走动,侍卫严格守卫此处,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昭王脸色微冷,几位心腹谋臣面面相觑,看着跪在地上汇报战况的侍卫。
“汪参将暗地里投靠新帝,被我们查到行迹之后又立即转移,现在不知去向。神武营中有丝异动,猜测是要开始向潜城动手,青州卢将军派兵与边境交战,他治军严厉,底下将士十分了得,边境压退三分,您派对他有恩的鲁老将军前去镇守,他照旧与之对上,斩杀我们的将士。”
昭王慢声道:“李煦这小子倒是手段多,胆子也大得出奇,几年前就敢跑来雍州做小兵,扒上青州让大司马不敢动作太过,如今竟还能利用上青州的卢将军,着实嚣张。”
李煦来过雍州的事是汪溢说的,他说钟阿日来找他叙旧,想要他帮新帝做事,汪溢拒绝了,他之后又觉得奇怪,便顺着钟阿日行迹一路查到神武营,发现钟阿日竟然就是当今皇帝。
汪溢把事情说出来的举动大大讨得昭王信任,昭王本就与青州!孙必有联系,当即就设下计,想要诱李煦到青州边境,再暗杀于他,挑起青州和益州的矛盾,既有利于孙必夺权,又能趁机合剿神武营。
未曾料李煦竟主动打算去青州拜访,他们将计就计,在去青州主城路上的陡坡设下埋伏,意图至他于死地,昭王派的人都是精兵,全死于李煦手上,李煦下落不明。
汪溢自告奋勇,打算用毒药在青州饲马草料里下毒,再趁李煦不在之际让神武营攻击雍州,他们先动的手,自落于下乘,战马受损,以后就算真的和雍州打起来,也不是对手。
昭王觉他连钟阿日身份都愿意暴露,定是忠心耿耿,便准他的动手,同时也在边境之地设兵准备打向益州,哪知道他包藏祸心,所做一切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汪溢自边境那一战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暗卫仔细查探过那仗中死去的人模样,其中有一个穿他的衣服,身形似他,但那人是左撇子,汪溢不是。
旁人都觉是昭王派他前去袭击神武营的人,但昭王让他做的是冒充神武营,攻击雍州自己的戍守之兵,没人想到他会叛变。
若不是汪溢一再引导,昭王还不至于一开始就如此大意,白白失去三千人和四座城。
一位老谋臣突然开口,说:“王爷,老臣有个冒险的方法,不知是否成功。”
新炮是雍州这两年研制出新武器,杀伤力极大,炮击时浓烟滚滚,容易伤人,但数量只有三台,本来是打算用在对付突厥上。
昭王思虑片刻,道:“神武营中编入交州海上军,水性极好,当年安城被破少不了他们的功劳,李煦也不一定会登船,用炮击不一定得当。”
“李煦诡计多端,心思深沉,如果引他过去,这事便成了大半。”
昭王的手指轻敲几下案桌,突然道:“听说李煦上次去青州,是为了护送一个女子,那女子身份可查到了?”
在场的人都摇了摇头,这件事一直隐秘,没人查到过。
有人迟疑说:“钟家世子有个儿子,新帝与这位世子关!系最好,那姑娘或许是钟世子孩子的母亲,如今是战事危机,女人应该没什么用处。”
昭王想了想,也的确是,便点下头道:“李煦这人确实不是会被感情牵扯的,是本王想多了。”
这时突然有人出言,“不如以新武器为诱,引新帝上钩?我听说新帝的武器营一直在改进兵器,他似乎对这些很重视。”
他们议论了一会儿,觉得可以一试。
……
昭王暗中在蜀江布置炮器的消息传得李煦耳边时,他那时候正在和神武营的一众将军商议攻下潜城的办法。
李煦挑眉道:“早就听闻昭王底下有擅长造兵器的能人,上次夺山城时看到那些造武器的器具就觉眼前一亮。”
陆郴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