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
“如果她们是迫于克伦威尔大人的威压,不敢不说呢?”凯瑟琳道。
“胡说,”国王虽然斥责了一声,但语气并无责备的意思,只是在提醒她:“早上审判的侍女,晚上回答宫廷,她们身上没有伤口,克伦威尔没有对她们用刑。”
“她们是没有被用刑,但克伦威尔大人只要带着她们挨个参观一下刑室,参观一下那可怖的、正在行进当中的酷刑就足够了,他什么都不用说,就能身临其境的把人逼疯。”凯瑟琳道:“事实上,早在她们被押进伦敦塔的那一刻,几乎就崩溃了,臭名昭著的血腥之地,每一寸石堡都染红了鲜血,谁知不会是她们的呢?”
“你是在替安妮开罪?”国王打量了一下她:“她可是对你先用了酷刑,你该对她恨之入骨才是,奇怪的是你在为她开脱。”
“是的,”凯瑟琳道:“我为她开罪,但开脱的是通·奸之罪,因为我知道在这一条罪名上她是清白的。而我给她定下的罪是杀人罪,在这一点上她充满罪孽,无可推脱。”
“杀人罪?”国王的眉头挑动了一下,仿佛这一条罪名让他觉得可笑。
凯瑟琳立刻用严肃的语气道:“您刚才对我说,您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子民被无辜杀戮,凶手必将被审判,难道只是一句玩笑?”
“当然不是,”国王却道:“但我也要提醒你,杀人在宫廷中是一件寻常的事情,王后有权利处死她认为冒犯她的人,这也是法律的规定,这是国王和王后的privilege,我因此处死了有数十条人命,现在你也要审判我吗?”
“国王处死一个冒犯您的人,这是理所当然,因为他有实质性的冒犯您的罪证,”凯瑟琳道:“但我说的是王后蓄意杀害一个无辜的少女,这少女没有冒犯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被王后推进了火坑,成为了替死鬼。而且容我也提醒陛下,这件谋杀案发生在安妮成为王后之前,她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具备这种privilege。”
国王的神色变得沉吟,他招手让凯瑟琳过来。
“我仿佛明白了你的意思,”他盯着她:“你要让安妮死于正确的谋杀,而不是不正确的通奸,对于这两条罪名来说,如果最后的结果都是被砍头,那又有什么分别呢?”
“您已经说出来了,”凯瑟琳道:“一个正确,一个不正确。”
“想当然,”国王却道:“一个分量轻,一个分量重。杀人罪还不足以判处一个王后……”
“杀人罪完全足以判处一个王后。”凯瑟琳道:“杀人罪远甚于通奸罪,可陛下您却把杀人罪看得比通奸罪轻,因为后者冒犯了您的权威,所以您的权威远比人命重要,是这样吗?”
她说到这里感觉到心里很有些怒意,然而她抬起头来,却看到国王的眼中似乎更有怒意,然而还不待她说话,却见国王劈手将她的腰肢转了一圈,很快凯瑟琳感觉到自己的裙领被国王撕开了。
她吓得尖叫起来。
“看看你干的好事,”国王摁住她胡乱挣扎的手脚,“脓水都流出来了!”
凯瑟琳扭头一看,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她裹伤的棉纱从领口露了出来,上面全是淡黄色的脓液。
看她捏住鼻子露出嫌恶的样子,倒把国王逗笑了:“叫御医来!就是那个埃菲亚斯,叫他带着他的草药浸膏过来!”
埃菲亚斯走进国王的书房的时候,两个侍女已经在为凯瑟琳处理伤口了,她们小心地将棉纱从伤口上挑出来,而国王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胡乱翻着书。
“陛下。”埃菲亚斯道。
“给她看伤,”国王指着内室:“你的草药很管用,但耐不住这个女人不肯听话,我觉得你应该慎重地立下医嘱,叫她别像个松鼠一样好动,再把你这几天的成果付之一炬。”
埃菲亚斯立刻遵照了国王的意思,“是的小姐,您不应该乱动,最起码要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