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您的敬爱始终如一,并渴望得到您的眷顾。”
“你说的话很动听,但不能掩盖你为玛丽求情的本质,”国王清了清嗓子:“玛丽也许对我还有感情,但对安妮,一定恨之入骨。”
“您说得对,”凯瑟琳道:“这份恨意是否驱使她杀人,只能静待艾琳娜的供词。在此之前,我认为一切都是假设,我请求陛下不受任何人的左右,不偏听偏信,并对玛丽保留信任。”
国王终于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玛丽最大的幸运应该是让你成为了她的教师。”
珍目睹了国王的神色云开雨霁,不由得从心底松了口气,她为国王终于肯保留仁慈而庆幸,却不得不承认帕尔小姐在安抚国王的情绪上,似乎远胜自己。
国王坐在了椅子上,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凯瑟琳立刻蹲下来为他检查伤口,一旁的珍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刚才讨论的有关玛丽的事情,现在却决口不谈,国王说起了以前御医糟糕的治疗方式,而凯瑟琳笑着将他们比作不带刀斧的刽子手。
凯瑟琳发现有一截棉线有松动的痕迹,她稍稍做了修补,同时庆祝国王:“伤口恢复的情况大大出乎意料,我看十天之后就能拆线,之后伤口会变成伤疤,看着狰狞却永远不会再肆虐。”
“那不一定,”国王哼道:“我看他们像暴·动的爱尔兰人,每隔几年就要发一次疯。”
“也许国王镇·压的方式不对?”凯瑟琳道:“通红的烙铁在烫烂伤口的时候,也使自己感到疼痛。简单的针线轻而易举地凝聚了他们,使他们意识到自己和皮肉不可分离。”
国王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感到了他的不可拒绝,凯瑟琳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仰视他。
国王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这是一张并不十分突出美丽的脸,但使人难以忘怀,也许因为它本身蕴含着巨大能量。
国王的手指仿佛不经意一般,在凯瑟琳圆润的下颌处移动着:“……什么是爱尔兰人需要的针线?”
凯瑟琳思索了一下,历史上爱尔兰和英格兰的关系一直不行,爱尔兰天天搞独立,最后终于成功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它和英格兰的关系一直是反抗和压迫的关系。
比如历史上英格兰的贵族与苏格兰的贵族之间是合作关系,并非上下级统治关系;而爱尔兰就像英格兰的殖民地一样,其独立和印度从英国独立出来性质是一样的。
“如果陛下愿意像对待苏格兰一样审慎地对待爱尔兰的话?”凯瑟琳道。
国王立刻拒绝了:“那不可能,爱尔兰是个贫穷的、凋敝的地方,广袤的土地上从未出现过贵族,他们需要被我们拯救。”
那可就不能怪人言之不预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这句话在凯瑟琳脑中转了个圈,她的思维很快被国王乱窜的手指打断了,国王的拇指有越来越向上的趋势,仿佛一只不满足的松鼠,向越来越高的松枝上寻求食物。
就在国王觉得下一秒就可以碰到樱桃一样的唇齿的时候,凯瑟琳忽然站了起来:“陛下,我先告退了。”
国王的手遗憾地停在半空中,却自然地垂下,仿佛面对议会时候轻松地做了一个手势一样。
“好吧,”国王道:“下午三点,克伦威尔会带着他第一轮的审讯结果见我,如果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凯瑟琳立刻道:“陛下仁慈。”
“你只有在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发自内心地夸赞别人,”国王仿佛洞悉了她的脑瓜:“其他时候的赞美,就仿佛毫无营养的教会赞歌,不仅没营养,还没有感情。”
凯瑟琳不好意思起来:“……我可以滔滔不绝地对着您说一天一夜赞美的话,而且保证绝对发自内心,只要国王宽恕玛丽的话。”
国王笑着摇摇头,挥了挥手,凯瑟琳就退下了。
她走出门去,看到了爱德华担心和询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