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孙芳还在家里生闷气,她丈夫刘二也不理她,只专心致志的为闺女吃饭。
孙芳瞧他那副泥菩萨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掐着嗓子道:“你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真叫叶家白白得了那好处不成!”
刘二瓮声瓮气道:“本来就是人家的,哪有什么白得,爹他老人家特意吩咐过我们莫要声张,你现在去讨地,不是给爹难堪吗。”
“好你个刘老二!如今倒指责其我来了,老娘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按老太太的偏心程度,等分家了你能捞到什么好处!不现在攒点银钱,你是想我们娘儿俩跟你受一辈子苦吗!”
刘二被她说得抬不起头来,但还是小声道:“人家叶家也是孤儿寡母……”
“哎呦喂!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等好心?我看你是还忘不了叶婉容!”孙芳冷笑:“刚嫁过来时我还不知道,听说你跟条尾巴一样成天缠着人家,可惜啊,那小娼、妇最后跟了个有老婆的,厚着脸皮追人家最后把命弄没了。”
“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刘老二大怒。
“我说的有错吗?”孙芳梗着脖子不低头:“还有你爹,你当他不知道我去找叶家要地?想捞些好处又不愿自己当坏人!你们老刘家都是群王八揍的!”
刘二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转身就要走,孙芳扯着他衣裳不让他动,两人就在屋里撕扯起来。
就在此时门开了,从外面探入张怯怯的小脸,一个身体偏瘦头却很大的少年担忧的问道:“二叔二婶,你们在干什么呢?”
刘二松手,有些不自然道:“是希儿啊,没什么,叔跟你婶子闹着玩呢,你怎么过来了?”
“我爹娘去城里卖货还没回来,翁翁婆婆在里屋吃饭,听到这边有动静让我过来看看。”刘希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呵,他们倒是好心……”孙芳想要出言嘲讽,被丈夫狠狠瞪了一眼后强行转移话题:“希儿啊,你可得好好念书,定要在学堂里超过叶安那混小子!”
“叶安?”刘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最简单的提问都打不出来,况且他不是早就不上学了吗?”他刘希好歹也在课堂上排名中等,婶子拿大名鼎鼎的“草包美人”和他比,也未免太小瞧人了吧。
“啥?”孙芳愣住了,她明明今天听叶安说自己刚放学,叶婆每次提到外孙念书也都是与有荣焉的样子。
“没错啊,已经有半年了,夫子听闻他走了还松了口气,听说这家伙成天在县城闲逛,我爹娘有几次还瞧见了。”刘希见对方怀疑,还把父母搬出来,说起来这件事他们还讨论过,只不过二叔一家跟自己家关系不太好,所以不知道罢了。
孙芳越听双眼越亮,甚至从角落里掏出两块糖递给刘希:“希儿啊,你多说点关于叶安的事,说完了二婶再给你两块。”
刘希不敢要,但还是乖乖将知道的交代清楚。
刘二轻轻的看了口气,疲惫的闭上双眼,不管了,让她祸害别人总比自己遭罪要好。
……
再说叶安这边,与邓家夫妻告别后,他独自步行归家。这一天可没少忙活,如今的身体太过年幼,作息又很规律,到现在已经是疲惫不堪。
强撑着身体,为了早些回家,叶安打算穿过虎头山抄近路。
虎头山虽然有个山字,其实就是个小土坡,不过里面树木茂盛点。传说在商周时代,此地有座小山,里面还有老虎出没,所以才以此命名。不过有日天上的王母娘娘打算盖宫殿,石料不够,路过虎头山将此山带到天上去。
虽然也搞不懂王母娘娘为何要下凡采石头,但虎头村的村民却一直深信不疑,并对外宣称村子人杰地灵,连神仙都觉得风水好。
不过在叶安看来,这不过是因为长久以来黄河多次决口,把山活生生冲成平原而已。
作为一个普通的少年,叶安也跟其他男孩儿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