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又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可怜死了。
李治心里一阵无奈,心想我是真的打算把她惯得上房揭瓦吗?
李治眉头微蹙,觉得女儿是被惯坏了,他有时候也该当一下严父。
于是,圣人板着脸,很有威严地扫了女儿一眼,沉声说道:“你这么选,选到什么时候?你要是再没有合适的人选,那便由阿耶——”
李沄知道父亲的下文,于是惊呼了一声,语气微嗔,“阿耶,不可以!”
李治挑眉,“为何不可以?太平若是一没看到中意的,难道要一直不下降?既然你决定不了,那就由阿耶来决定。”
李沄:“……”
父亲的意思,她心里很清楚。
今天去了芙蓉楼听了一场清谈之后,她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些小郎君,确实都不如两位表兄。纵然有出类拔萃的,也难掩少年意气。
鲜衣怒马,壮志凌云。
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模样,李沄心里也觉得那是才是对的。
只是那些少年郎既不是武攸暨也不是薛绍,她已经没有心力再去陪一个少年郎慢慢成长。
找一个那样的少年郎,还不如找子乔呢。子乔的背景,没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好歹她也算是了解子乔的性情,招了子乔当驸马,给他足够的自由,放他到边疆去,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什么。
她也不需要一个驸马时刻陪她待在长安。
这么一想,李沄心中的烦恼顿时一扫而空。
只见太平公主笑盈盈地跟父亲说:“谁说我没有中意的,我有中意的人,只是他没被阿耶和阿娘选中。”
李治和武则天对视了一眼,“是谁?”
李沄却不说是谁,只是问父亲,“阿耶说,不管太平喜欢怎样的,都会为太平找来,是真的吗?”
女儿的眉眼俱是笑意,笑得格外好看,就像迎着朝阳盛开的人间富贵花似的。
李治心里猝不及防地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女儿要放大招。
可说过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
李治微笑,“……当然是真的。”
李沄“哦”了一声,随即高高兴兴地跟父亲说:“我挺中意子乔的,阿耶您让他——”
“不行。”
太平公主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圣人阴沉着脸打断了,“太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太平公主似乎并未察觉父亲沉下去的脸色,仍旧十分高兴的模样,“当然,我说我挺中意子乔的,想让他当我的驸马。”
李治:“……”
武则天:“……”
帝王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懵了。
诚然女儿从小就对苏子乔十分喜爱,但是那种喜爱十分纯粹。她年幼时想出去玩,要去马场骑马,天天子乔长子乔短,甚至苏子乔到幽州去讨伐高丽,她还费了心思为苏子乔送去狐裘御寒,可那都只是一种单纯的喜爱而已。
更何况自从苏子乔去了西域之后,女儿日渐长大,已经很少念叨苏子乔。
如今无端说选苏子乔当驸马,怕且是与父母赌气。
圣人一语成谶,那天担心女儿任性之下会选个鳏夫下降,并非毫无道理。
武则天拉着女儿的手,将李沄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太平,不可任性。”
李沄十分正色地跟母亲说道:“太平没任性。太平从不任性。”
武则天好气又好笑,“好好好,太平从不任性,但苏子乔不合适。”
“没有不合适,我是公主,我看上了谁,即便是他已经有了妻子,也只能认命。更何况,子乔尚未娶妻。”
武则天:“可他比你年长太多,又先后有过两次婚约,有人说他的命格注定是天煞孤星。”
李沄见招拆招,眨巴着眼睛,“可明崇俨说过子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