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和周兰若对视了一眼,两人笑了起来。
只见小公主抬手,食指放在了红唇中间,神态俏皮地跟几位兄长说道:“可我不能告诉你们哦。”
李显:“……”
李显意兴阑珊地带着两个弟弟回去承乾殿,一边走一边小声跟李旦和薛绍咕哝,“这么神秘,这么神秘等到攸暨生辰那天干脆别送啊!真是,非要告诉我们她准备好了礼物,又不说。”
周兰若听见了三表兄的咕哝,哈哈大笑起来。
李沄也是忍俊不禁。
送走了几位兄长,李沄想了想,跟周兰若说:“攸暨表兄这时候大概是在太液池那边晒太阳,因为阎相去世,他心情总是不好,我想去陪他说两句话。”
周兰若抬头,看向李沄。她本来想说太平我跟你一起去吧,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没说。
武家小表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聊起天来也是什么都能聊,又会画画又会盖房子,周兰若也十分喜欢武攸暨。
但周兰若总是害怕看见身边之人难过的模样,她从小活泼爱玩,能带着身边的人玩得很高兴,却不擅长安慰别人。她想着见到武家小表兄那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就有些发愁。
该说什么武攸暨才会不难过呢?
说今天天气真好?
周兰若不喜欢那种跟人聊天时小心翼翼的感觉,于是打消了要陪李沄一起去找武攸暨的念头。
初冬午后的太阳暖烘烘的,驱走了空气中的些许寒意。
太液池边的槐花树下,一个身穿着宝蓝色锦袍的少年郎站在空地上,手里还拿着一根树枝,不知道在地上在写些什么。
李沄带着槿落秋桐到了太液池边,就让槿落秋桐在旁边等着,没有惊动武攸暨,无声地走过去。
阳光正好,温暖的太阳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斑驳的光影。
少年郎眉目俊秀,低着头,抿着薄唇,似乎是在思量什么事情。
李沄走进一看,地上摆着许多长短不一的树枝,放在不同的位置。这个少年郎,大概又是在想什么算学题或是建筑设计之类的问题。
李沄走路无声,可人还没靠近武攸暨,武攸暨便仿佛是察觉了什么,抬起头来。
见到李沄,武攸暨脸上神情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太平,怎么一个人来了?”
李沄笑着走过去,“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就是远远看着攸暨表兄很认真地不知道做什么,就自个儿过来了,没让槿落秋桐过来打扰。”
武攸暨将手中的树枝往旁边一放,笑着说道:“就是没事比划比划,没有认真地做什么事情。”
在宫中的几位少年郎之中,年纪最小的就是武攸暨。可他却是这几位兄长当中,心思最缜密的一个。
从当初进宫时双目会不经意流露几分惶然,到如今的不动声色,他在宫里成长得确实很快。即便是伤心难过,也没去打扰任何人,就这么自己消化。
李沄跟武攸暨说:“刚才三兄带着四兄和薛绍表兄到丹阳阁了。”
武攸暨侧首,漆黑的眸子带着几分狐疑看向李沄。
李沄脸上梨涡轻浅,“说是攸暨表兄的生辰快到了,他们想给你准备礼物,可还没想好准备什么,便找我来商量。”
武攸暨愣住,随即面上缓缓展露笑颜,有些无奈地说道:“我都这样大了,还要准备什么生辰礼物。”
李沄一本正经地附和点头,说道:“就是,分明是三兄想趁着攸暨表兄生辰的时候,自己好吃好玩一场!”
武攸暨汗颜,连忙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三表兄虽然生□□玩闹,但——”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望着李沄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由于老师阎立本去世的缘故,他情绪不太好,玩什么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他因为阎立本去世的事情心中难过,可李显等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