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疾一直不见好么,说不定他天天陪太平练剑,头疾就好啦。但是阿娘可别跟阿耶说药王阿翁是这么说的,我怕阿耶听到药王阿翁说他头疾可能是闲出来的,他要生气。”
皇后殿下闻言,顿时好气又好笑。
不用想,她都知道肯定是苏子乔那青年还在长安的时候,带着小五郎君去了孙思邈在长安的住处。
小五郎君肯定也是语焉不详地跟孙思邈说了父亲的头疾,一个说的没头没尾,一个也无法对症下药。
老人家只好用对付淘气小郎君的法子,将小五郎君打发走了。
李治的头疾也是访遍了名医,不管是宫中尚药局的大夫,还是民间名医,包括孙思邈,也是帮李治看过头疾的,谁都没有良方,谁都束手无策。
唯独明崇俨用的药,还能令李治觉得有所缓解。
可是这两年,明崇俨的药用了效果也不如从前。
要是想李沄想的那样,练练剑就能好,那李治的头疾早就该好了。
武则天却没泼女儿冷水,只是跟李沄说:“永安白天的时候,送了个菩萨图给我。”
李沄仰头,望向母亲。
武则天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永安说,她本来不知道该要怎么画,是太平叫她想着母亲的模样画的。”
李沄笑嘻嘻地扑进母亲的怀里,她搂着母亲的脖子,在母亲的耳畔十分亲热地说道:“永安说不知道菩萨长什么样,我说菩萨就该是阿娘的模样,阿娘看到了菩萨是不是觉得很面善?”
武则天一只手顺着李沄的后背,没好气地说道:“阿娘天天都对着铜镜看自己的模样,你让永安照着阿娘的模样画菩萨,阿娘见了能不觉得面善吗?”
李沄哈哈笑了起来。
武则天听着女儿无忧无虑的笑声,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扬起。
室内欢颜笑语,室外月光冷清如水。
上官婉儿站在室外,仰头看向天上的一轮明月。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如今还在掖庭。
她从掖庭中出来时将近六岁,如今已经满九岁了。她陪在太平公主的身边已经满三年,在丹阳阁中,她的待遇跟槿落秋桐并无区别,玉兰堂甚至有两个专门照顾她起居的侍女。
她本以为自己若是能得太平公主的另眼相看,母亲很快也能从掖庭中放出来。
可是谁能想到,这几年她与母亲同在大明宫中,却见不上一面?
上官婉儿站在合璧宫中的廊道上,耳畔是皇后殿下和小公主的欢笑声,她的心里却是一片荒芜。
什么时候,她也能和母亲这样相聚在一堂?
上官婉儿的心里堵得慌。
沉浸在自己情绪之中的上官婉儿,没有发现室内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到一道阴影兜头罩落在她的头上时,她才猛然回神。
站在她眼前的,是大唐最尊贵的女人。
上官婉儿脸色一变,连忙要行礼,却被武则天抬手制止了。武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她出来。
上官婉儿尾随在武则天身后,移步公主院的大门外。
三月的春风,仍旧带着些许寒意。
洛阳宫中的牡丹花期将至,枝头的花苞在皎洁的月光中摇曳着。
武则天的目光落在了上官婉儿身上,笑着说道:“这几年你陪着公主,做得很不错。我听说,今天是你的生辰。婉儿生辰可有什么愿望?”
上官婉儿有些惊讶地抬头,一双清亮的眼睛望向武则天。
武则天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容。
皇后殿下在宝贝女儿面前,仿佛卸下了所有盔甲,笑容也是格外温柔。
可她一旦面对旁人,即便是面上带笑,也是带着几分令人不可直视的威严。
上官婉儿垂下双眼,轻声说道:“婉儿能陪伴在公主身侧,已经十分满足。”
武则天笑着吩咐身边的侍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