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乔可急着回去歇息,要是不急,便陪我走走吧。”
虽然天边已经泛出白光,可如今还没天亮,还是黑灯瞎火的,侍郎到底是想往哪儿走?想来是长安有什么事情跟他有关系,兵部侍郎想私下与他说。
苏子乔点了点头。
兵部侍郎说长安一切都挺好,他临走前,在宫里见过苏庆节,苏庆节说府中一切都好,就是苏子乔虽然在打仗,也该到要说亲了。如今高堂都已不在,长兄如父,他想做主为苏子乔定下了一门亲事,不知苏子乔意下如何。
咳!那个想招苏子乔当女婿的人,便是眼前的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一边说,一边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给苏子乔,那是苏庆节带给他的。
“对了,这是苏奉御让我带给你的。”
苏子乔将书信接过,笑着说道:“感谢侍郎抬爱,战事未停,何以成家?若是我在战场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害了您的女儿?”
兵部侍郎哈哈笑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苏子乔的肩膀,“子乔啊子乔,世叔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啊。若不是趁着你还在打仗的时候跟苏奉御提起这事儿,等你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的时候,这种好事还能轮到世叔的女儿么?”
青年长相不俗,又是国公之后。
若是能在讨伐高丽的战事上立下功劳,前途不可限量,到时候想要招他当女婿的人不知有多少。
兵部侍郎又不傻,当然是要先下手为强。
苏子乔:“……”
苏子乔低头看着手中的书信,又问:“此事裴将军可知道?”
“知道。此事我若不是先问了裴将军,又岂敢向苏奉御提出结亲的念头?”
谁都知道,苏子乔跟裴行俭感情深厚。
虽说长兄如父,可苏子乔是苏定方的小儿子,与苏庆节相差的岁数甚大。苏子乔出生的时候,苏庆节都已经成亲了,苏子乔的岁数只比自己的侄儿大一点点。
而苏子乔又是自幼被苏定方管教的,苏定方要去军营,就把苏子乔带去。后来老父亲觉得自己对苏子乔还是太娇惯了,干脆直接将苏子乔交给了学生裴行俭。
苏子乔跟裴行俭在一起的时间,远比跟父亲、跟苏庆节相处的时间来得多。
父亲去世后,兄弟要分家。
苏庆节有妻有子,有他的那一家子人要操心,也没能分太多心思给苏子乔。
要说兄弟情深真的也是无从提起。
关于苏子乔的亲事,苏庆节即便是顶着长兄的名号,还得要去请教一下裴行俭是否合适。
裴行俭对自己继室是谁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苏子乔的?一看是兵部侍郎家的小娘子,兵部侍郎又是从小看着苏子乔长大的,两家结亲,对苏子乔未来的仕途也有好处,两全其美。
苏庆节得了裴行俭的话之后,还是不敢拍板。
回家修书一封给兵部侍郎送到幽州,说侍郎啊,某和裴将军对这门亲事都很满意,可成亲后的日子是子乔过,还是看看他的意思吧。
于是便有了兵部侍郎亲自跟苏子乔提亲的事情。
兵部侍郎望着眼前一身英气的青年,捋着胡须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伦大事,应该慎重考虑,子乔不必急于拒绝或是答应此事。”
苏子乔抬眼,那双狭长的漆黑眼睛,眸色深不见底。
只见他微微一笑,用徐缓的声音说道:“多谢世叔抬爱,子乔的亲事交由阿兄决定即可。”
兵部侍郎一听,大喜过望,伸出拳头轻击苏子乔的肩膀,朗声笑道:“好,那世叔便在长安等子乔凯旋归来!”
苏子乔回到自己的军帐时,天色已经全亮了。
彻夜未睡对他似乎没造成什么影响,在两军交战的时候,他经常跟在英国公李绩身边打点事情。李绩年事已高,体力不比从前,所以很多事情需要苏子乔跑前跑后,苏子乔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