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颜的心神一晃,花洒失了准头,差点往宋羽身上浇了。
宋羽小声叫了一下:“师姐,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薄颜连忙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跟这朵花长得一点都不像。”宋羽搂着薄颜的肩膀凑近她,坏笑着问:“还是说……有人听到某位爷的名字就受不了,小心肝怦怦乱跳的……”
“少胡说八道。”薄颜挣开她:“一边去,不然一会又浇到你。”
保姆在旁边站了一会,见薄颜没有要去见客人的意思,小声地问:“颜小姐,司先生说想见你。你什么时候出去?”
“我没空,很忙……”薄颜神色淡然地问:“师父不在客厅吗?”
让师父招呼着,等司靳夜觉得无聊了,自然会走。
“周老先生抱着绎绎在花园那边玩呢。”保姆说:“温伯也在一旁看着孩子,他们都没在客厅。”
所以说,现在客厅就只有司靳夜一个人在那里等着。以及一个跟门神似的,站在他身后的明特助。
薄颜身为周怀采的徒弟,总不能真把客人晒在客厅。
她洗干净手准备回去,宋羽立即拿起刚才的毛巾说,“这还有几盆花味没擦干净呢,我来帮你。”
薄颜就知道宋羽肯定不会
跟着进去,也不勉强她,自己回到了客厅。
远远就看到司靳夜坐得笔直的身姿。
由于侧对着,所以能清晰地看到他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白皙有力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银白色的钢表……
不管什么时候再见他,仍然透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薄颜走得很慢,等内心的小鹿不再乱撞了,才在司靳夜面前坐下。
“司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薄颜嘴里说着客套的话,眼睛太清澈,映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如果不曾拥有过,再远的距离其实都无所谓。可是这个女孩,曾经最信任他,和他最亲密,还为他拼过命……
司靳夜心里泛起一股无法抑制的酸楚,笑着说了句没关系。
薄颜仍然很客气地说:“司先生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司靳夜回头看看明越。
明越立即把买好的东西拿出来,“颜小姐,绎绎前几天发烧,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靳爷担心他生病后身体虚弱,买了些专门给宝宝补充营养的食物给他……”
除了一些营养奶粉,还有婴儿用的衣服,鞋子,袜子,小帽子,围兜……
随着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整个桌面很快就摆满了。
这哪里是一点点
营养品这么简单?
司靳夜他这是打算在庄园开婴儿用品店吗?
明越摆完了,还客客气气地问:“颜小姐,你看看还缺什么吗?”
薄颜:……
她有些哭笑不得:“司先生,绎绎什么都不缺。而且你买的这些东西,根本没有考虑到实际用途。现在是夏天,绎绎还用不到帽子。”
司靳夜马上说:“还有一两个月天气就转凉,到时候可以用。”
“小孩子几乎一天一个样,变化很大的。两三个月后,这些小帽子他就戴不上啦。”
只要是跟绎绎有关的,薄颜都格外有耐心。而且,对方毕竟是绎绎的亲生父亲,就算他不懂,但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她不想太过拒人千里之外。
司靳夜虚心地问:“可是那些入冬用品,总要提前准备好的。我是不是应该照着绎绎现在的尺寸,买大一些?”
“也可以。”薄颜点头:“不过我们会随着季节变化增添用品的。司先生……不必费心。”
“颜颜。”司靳夜嗓音低哑,透着一股让人说不清的低沉:“你以前都叫我阿夜的。为什么现在这么见外?”
是不是因为外婆的死,以后他们都永远不可能再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