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时候喊他们一家来吃饭说自己家做好了, 这除夕团年也不来。”
叶爸爸心里不得劲儿,“老娘是去世了,可我们兄弟两家人不是还在吗?咋就不能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吃个饭?”
赵大根没有这样的烦恼, 因为他家就他一个娃, 不过现在说这些就是戳亲家公的肺管子了,所以他干巴巴地安抚道, “明天初一也能叫过来吃饭嘛, 新年第一天坐在一起也和除夕没两样。”
“倒也是, ”叶爸爸长舒一口气,“那我明天再去喊他们过来。”
二人正蹲坐在院子里洗菜。
叶归冬出来在他们中间放了个大瓷盆,回到灶房时就跟叶妈妈还有赵礼辉提起他们刚才说的话,“我看三叔压根不愿意过来, 爹又何必强求呢?”
以前奶奶在, 他们都是去叶三叔家吃饭,每年都被老太太找一身的不自在。
现在奶奶走了,叶三叔没说请他们过去吃饭的话, 叶爸爸喊人过来吃也是借口多不过来。
明眼人都知道人家不愿意, 偏偏叶爸爸觉得人家是真有事儿。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洗腊肉的叶妈妈叹了口气,把叶三婶将老太太留下的那些钱票分给他们的事说了,“当时她塞得快, 二人话里话外我们不收下就把他们当外人,所以我们就收下了。”
那些钱、票叶妈妈一点都没动, 全放在另一个柜子里呢。
“从中秋开始, 我就觉得你们三叔心里不得劲儿,现在我能确定了,他确实是不愿意把钱、票分给我们。”
“老太太虽然跟着三叔住, ”赵礼辉开口道,“但每个月你们都给了生活费,她生小病,基本是爸过去送药照顾,生大病……这些年生过大病吗?是不是就上次不准爸妈去市医院照顾那回?”
“就那回,”叶归冬点头,“她身体一向不错,娘,礼辉的意思是,你们对奶奶的孝敬从来不比三叔和三婶少,这钱也是该分给你们的,您别觉得拿了这钱心里不安生。”
从后院扯了一把大葱回来的陈翠芳默默听完后,很是赞成叶归冬的话,她一边把大葱头拧下来,一边附和着她的话。
“归冬这话没错,小病算是你们全捡了,大病这么多年也就那一回,你们也平摊了住院时的费用,就是出院后请人去照看,你们也是出了钱的。”
“对,”赵礼辉点头,“要我说,三婶的做法没错,别扭的是三叔,那就让他别扭去呗,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哄他?”
“爹还真能做出来,”叶归冬小声嘀咕道,“奶奶走了后,他对三叔、三婶一家比以前还要亲热呢。”
被他们说了一通的叶妈妈心里好受了些,听到叶归冬的嘀咕后,叶妈妈无奈一笑,“那也是算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这话不能这么说,”陈翠芳摇头,“几个女儿女婿不是亲人?还有两个小外甥,哦对了,归秋那孩子九月的时候不是传来好消息了吗?明年又要给你们添外孙或者是外孙女了。”
叶妈妈闻言噗嗤一笑,“是这个道理,就看我家那位什么时候想明白了。”
“等在三叔那碰几次灰,就能想明白了。”
赵礼辉轻声安抚道。
他正在炸小鱼,叶归冬帮忙看着灶火。
午饭随便吃了点,重头戏在晚上那顿。
虽然在叶家吃年夜饭,但是在吃饭时给祖先上供时,赵大根还是带了点饭菜回赵家后院烧了香,算是给先辈也吃了年夜饭。
他从容师傅家门口路过时,还被容父瞧见了,“老赵,一天没见你们了,这是在亲家那边吃年夜饭?”
“是呢,”赵大根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