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司徒衍的睫毛和手都动了, 沈葭心中一惊, 以为他要醒过来。
但过了一会,他又没反应了,只是紧皱眉头,看起来, 应该是做了什么噩梦。
沈葭紧绷着的心弦松了下来。
她继续将金针扎在他的心穴和脑顶诸穴附近, 再将由诸多稀奇药材制成的药丸放入他的嘴里, 让他含着。
“皇帝哥哥, 你今夜就好好睡吧, 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沈葭守在司徒衍的身边, 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
终于, 他的眉心不再出现褶皱。
待时间到了, 她收回金针, 小心翼翼地回了偏殿。
风吹帘幔, 暗香浮动,月影西斜。
一晚上,殿内都是静悄悄的。
清晨, 司徒衍醒过来时, 总觉得昨晚怪怪的,唇齿间还残留着一股药味。
他掀开幔帐,朝外探去,像是在寻找生命。
内侍殷勤地凑过去,准备服侍。
司徒衍却是问道:“昨晚,可是有人来过?”
“回陛下, 闻乐长公主来过。”
“朕不是说她。”司徒衍沉默了一瞬,想起那张清丽的容颜,心知不可能,却还是问道:“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内侍想了想,在殿内就寝的除了新帝以外,就只有那位医女了。
而那名医女好像一整晚都很安静,应该也折腾出什么幺蛾子,索性便道:“没有。”
“陛下,你可是魇着了?”内侍悉心地询问,毕竟,新帝这段时间睡得确实不太踏实。
司徒衍抬手,揉了揉眉心,也感觉自己应该是陷入梦魇当中。
他昨晚确实做了噩梦,梦到宫门前,倒着横七竖八的尸首,地砖上染满了长孙族人的鲜血,而长孙氏当着他的面,一头撞到柱子上,声称下了地狱都不会原谅他。
这样的梦,太像是一个征兆。
可等这个噩梦过去后,梦境里竟是一片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他仿佛能真切地闻到那股清幽的香气。直到现在,他感觉鼻尖还萦绕着一丝淡香,令他心生无尽的眷恋。
司徒衍有些出神,内侍只能硬着头皮提醒:“陛下,该上朝了。”
时候不早了,司徒衍也收回神思,准备上朝的事宜。
“走吧。”
朱红的龙袍上绣有九龙,间以五色云彩。着了龙袍后的他,敛起了所有的个人情绪,流露出来的只有天子的威仪,他的目光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足以震慑当朝所有人。
内侍见他好像将那名医女忘了,亦是没有再提此事。
一名医女在养心殿待了一整晚的事,很快就传到了长孙氏的耳里。
长孙氏以为司徒衍终于愿意碰其他女人了,立马差人给沈葭安排了更多的任务,去接近司徒衍,以便早日达成受孕的目的。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长孙氏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让一个女人怀上司徒衍的孩子,就算这个女人的地位不高。
于是,沈葭需要每天都要喝助孕的药,她也获得了一个新的任务,每晚都去服侍司徒衍服药。
她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前去太医署检查司徒衍的汤药,看看他的药与她的治疗方法是否相冲。
“姑娘,你不用那么累的,这煎药的活还是交给奴婢吧?”原先负责煎药的宫女说道。
沈葭却是摆手,“不必了,陛下说了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样,那想必,我煎的药,也和其他人煎的不一样。”
那宫女的脸色当即变了,看她的表情,就跟看新上位的不要脸心机婊一样,满是嫌弃。
她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过愚蠢,都不懂宫里那一套。如此不加掩饰的炫耀,迟早要完。
沈葭见到宫女的反应后,杏眸里则是溢出诡谲的光。
长孙氏和司徒衍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不能保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