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铭”一声轻轻的呼唤。
晏铭转身走到沈云苏身前,“大小姐”
沈云苏仰头看着晏铭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却分明是有温度的,一时觉得好笑,可一想,他今天伤口还没愈合便骑马,纵然是为了她能免受淋雨,心头还是有些苦涩,从小,他便处处为她着想,虽然身为暗卫的他只要保护好她的安危即可,但是他却能细心的发现她的需要,甚是不惜伤害自己。
晏铭尚在疑惑沈云苏还有什么事情吩咐,便见眼前伸过来一只腻白的玉手,清雅的气息传来,声音是带着浅浅的妩媚,却不容反抗:“转过身去!”
眼看晏铭转了过去,沈云苏站起来,玉手轻轻摸了摸他背后,触手一片黏腻,心头恼怒:“你不知道你伤口再骑马就会裂开吗!”
“属下无碍。”晏铭并没有拿这伤当回事,他这些年明里暗里受的伤,都比这要重得多。
听到他这回答,沈云苏已经不想搭理他了,每次只知道说无碍,那到底多重的伤他才会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样子呢。
恍惚,她想到了前世,他看到自己虚弱不堪时,神色似乎比她还要苍白,痛苦绝望的样子让她每每午夜梦回间都会被心头的窒息感搅得不安,醒过来!
因为画面太清晰,不想再看到那样子的晏铭,沈云苏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再受伤,哪怕只是小伤,她也害怕。
所以对晏铭一点小伤,她也紧张。
心头的怒气一时便消散了,她转到晏铭的身前,动作轻柔的解开他的腰带,一寸寸脱下他的上衣,当然,晏铭起初的反抗已经在沈云苏的眼神下被镇压了。
“不准躲,伤口都裂开了,不换药你是想让它黏在衣服上吗”只一句,便让晏铭抿唇不说话,表示,他内心就是这样想的。
只是让大小姐给他上药,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属下...可以自己包扎。”
沈云苏抬眼看了他,问:“你确定你的手可以碰到背后的伤,而且还包扎的起来?”
“....”好吧,他不确定。
这不就得了,沈云苏胜利的脱下了自家暗卫的上衣,顺便仔细观察了一下,恩,肌肉结
实,只是上面横亘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沈云苏压下心底的惊讶,一双手尽量轻柔的将已经沾染了血迹的纱布一层层解下来。
晏铭手臂伸开,僵硬着身体,任由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此近距离的为他解开纱布,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撒上药粉,拿过新的纱布一圈圈的缠绕,因为伤在后背,绕的时候难免得穿过前胸,靠的极近,沈云苏身上的馨香便全数被他嗅进了心肺。
而这厢沈云苏看似淡定的专心于手里的活,缠绕纱布的时候不得不绕过他的身体,然后再绕回来,沈云苏心思一转,明明可以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偏偏故意贴的极近,反正这人早晚都是她的。
鼻尖充斥着男子身上淡淡的松木香,经久的熟悉的气味。
沈云苏包扎好,打了一个好看的结,便向后一步,退了开。
收拾好手里的药粉,放在包袱旁边,回头便见晏铭已经穿上了外衣,一双眼睛没什么焦距般看着她。
这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云苏听着外面寂静无声的样子,心里是有些害怕的,“晏铭,你也休息一下吧,明天还要赶路。”
晏铭席地而坐,双手置于膝上,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大小姐早些就寝,属下守在这里。”
“恩”有他在,沈云苏心里是极安心的。
夜半。
山洞内黑黢黢,只有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传来。
“晏铭....”一阵压得极低的声音响起。
晏铭本就是在假寐,闻言,几乎是在立刻就到了声音的主人身边。
有内力的人在黑夜里本就比常人看的清楚些。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