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好点，小野人能做好的。”
“你以为我不想让她……肆意妄为？”洛知意单手平方在桌面，屈起手指敲了敲，好看的手指骨节分明，“我纵容她，其他人就只会去攻击她。程束玉那边没有动静，她的立场并不明确，似敌非友，不能让她看出任何破绽。”
不能有破绽，更不能有软肋。
洛知意以前从没担心过这个，但现在有了江稚之后，不同了。
早就说过在自己身边凶险万分，秦锦与季盈川背景强大，自小生活在圈子里，没人敢动。
江稚不同。
她的原生家庭早就将她丢弃，背景是空白。自己带她在身边，目前却不足以成为她的保障。既然洛知意知道用杀鸡儆猴去告诉其他人要乖乖听话，那么其他人自然也会。
他们动不了洛知意，但动的了一个看上去不成气候的江稚。
这是江稚第一次参加商会，早就成了豺狼虎豹们紧盯的目标。
洛知意希望江稚的成长速度能让自己满意，却又怕她在会议上太野，自己担不住她。
季盈川沉默半晌，蓦然想起三个月前的事情：“江稚走之前那天晚上你们闹别扭了啊？我们问了江稚一些事情，她见过你。”
“什么闹别扭？没有。”洛知意率先捕捉到这一句，身体比意识更快做了回答，稍微坐直，“什么？”
“你出事的那天晚上，你们见过，而且在这之前，可能小江就已经见过你了。”秦锦也吃好了，用刚才季盈川给她的纸巾擦拭着，“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问，可能……小江是专门为你来到这里的。”
*
八点半，京平商会。
九点钟的会议，这次人员到的挺快。一辆辆的豪车接连将人送进来，若是在门口铺个红地毯，都能让人感觉这怕是什么领导人的莅临现场。
地下停车场里没人看到那辆劳斯莱斯幻影，谁都轻松了少许，连聊天的氛围都不由得轻快起来。
“洛总还没来？”
“冉会长退了，她没那么看重程会长，今天还能赏脸来吗？”
“……谁管得着她呢！还是让老爷子惯的无法无天，程会长的脾气你们摸得透吗？听说只在回来的时候与洛明翰吃过饭。”
“她啊……就看这次会上程会长和洛知意的态度如何了，我们保住自己就行。”
只要有那位在，压迫感便能随时相伴左右，更何况谁不知道，这商会曾经是她的居所，颇有股东道主的意思。来的人不过是客，再怎么争谁能争得过主人呢？
来人大致分为三拨，以城中的风暴眼为界限，三大势力区域分庭抗礼，追随的人也各不相同。富得流油的城中区属于毋庸置疑的属于洛知意，并且往外延伸，城北为洛浩中父子，城西分的区域少，但是新发展的交通线路众多，发展前景很好，由商会的其他人分散管理。
不过，谁都知道这商会一分为二，想要在谁的庇护下终究要做一个选择。生意做的再大，永远都不会有洛家大。说是有区域划分，但顶上的洛家根基怎么可能轻易撼动，说是区域分管，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离开始还有半小时，又想着现在既然已经换了会长，洛知意不在，一群人想着去茶室坐坐，看大端坐在那的疏离身影时，各个都呆住了身子，轻盈的步伐顿时沉重无比。
“洛，洛总这么早啊……”
终于有人挤出话来，洛知意正在用第一泡的茶水冲洗茶盘，前面齐刷刷摆了两排小杯，自己的兔毫建盏杯放在跟前，矜贵淡然，俨然还是这里的主人。
“各位坐。”洛知意动作优雅流畅，袅袅升腾的茶气里，她身上的狠劲全然消失，仿佛就是温和出世的仙人，棕红色的茶汤打着旋儿，满室飘着浓郁茶香。透过朦胧的白雾，洛知意在人群中没捕捉到自己想见的人，眸色渐渐冷却，将手里握着的陶壶放置，端着建盏慢慢品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