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回想着江稚来到洛家的种种表现,她知道江稚不是个心思不好的小孩,对洛知意的亲近她们也都看在眼里。
她对洛知意有天然的保护欲,说起来也挺啼笑皆非的,洛知意这三个字放出去都能让人抖三抖,哪里还用得着她保护?
动物的举止,人类的面貌。她就好像认定了洛知意一样,非她不可。
“两个月前知意在谷底被我们找到的时候,身边有人来过的痕迹,或许这是原因之一。”秦锦紧皱着眉,那次对外是全部保密的,当时洛知意脸色惨白,把她和季盈川吓得够呛,匆忙将洛知意带回来救治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季盈川话锋一转,带着点玩笑意味:“光说知意对江稚不同,难不成你就没看出来我对你我不一样?”
她视线一扫,看到空荡荡的餐桌,前阵子秦锦拿过来的花终于有些蔫儿吧唧了,季盈川今天借着机会将花全丢了出去,心里好不畅快。
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送的花,这么随随便便就蔫了,一点也不经养。
秦锦轻飘飘看她一眼,显然不信。季盈川还想继续说,秦锦就对着她身后一指。
江稚从上面跑下来,一步能冲下来五个台阶,身手仍旧带着兽类的矫捷。
她站在季盈川面前,似乎有话要说。
“什么事?”
江稚捏着手机,迟疑了几秒钟,将屏幕递给季盈川看。
上面写着,我想去找她说说话,可以去她房间吗?
洛知意进房间之后就会将门关上,次次如此,江稚便懂了这是不想被打扰的意思。只是江稚隐约感觉到回来时,洛知意的情绪不高,是不是因为自己和她说起今天在公司表现的原因?
江稚捉摸不透,却感觉不安心,决定再去找洛知意聊聊。
“不行!”季盈川一听反应就大了,“知意现在要么在休息,要么在工作,她是很讨厌这种个人时间被打扰的,你别闹。”
江稚垂着头要走,秦锦叫住她,“不是有手机了吗?你可以先在手机里问问她。”
*
房间内,洛知意低着头,水龙头一直开着。
鞠了一捧水拍在脸上,水珠顺着细腻的肌肤滑落。她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眸中有一丝很淡的苦恼,转瞬即逝。
她抬手,将垂落的黑发拨至一边,露出白皙的脖子与耳朵。
耳根子还有热度,即使回来这么久了,还带着微微的红。
从吃饭那会儿她看见江稚将自己碗里的汤喝了之后,就不知为何莫名红透了耳朵,并且保持着这个热度,直到回了家。
她迫不及待的就要进房洗澡,为的也是想要将热度驱散。
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子了,自己这是在害哪门子的羞啊?
被冷水冲过后总算感觉好一些,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嗡”地一震。
亮起的屏幕上写着那人的名字,洛知意拿着手机走出浴室,打开了床头灯。
小野猫:……睡了吗?
洛:没有。
洛知意从这个省略号里都能看出江稚纠结的心情来,肯定是鼓足了勇气才能找自己的,所以她回的也挺快。
那边却没动静了。
但是洛知意看顶上一直都写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洛:怎么了?
她都主动来问起,江稚的消息总算发了过来。
小野猫: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小野猫:就是今天在公司里做的那些
小野猫:我……
小野猫:我怕我没有表现好
她的语气太可怜巴巴的了,洛知意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对面的那个小可怜,可能还不自觉咬着下唇,正打算再对自己说些什么抱歉的话。
与那个在公司里冷漠的她判若两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明显的状态区分反而令她感到愉悦。
江稚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