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看。
程岩见庄思宜还算冷静,偷偷松了口气,小声道:“她是‘夫子’,你是学生,她让你站,你且站吧。”
庄思宜抿了抿唇,既然岩岩都开口了,他照做便是。
于是,安朝一代阁老,就这么灰溜溜地去走廊罚站了。
望着庄思宜落寞而沧桑的背影,程岩默默流下了同情的泪水——这个世界,阁老也不好混啊!
之后,课堂上再度恢复宁静。
程岩以一种局外人的角度听着“夫子”讲解的大安史,只觉得惊心动魄又心潮澎湃,一时把庄思宜都给忘了……
直到刺耳的铃声响起,“夫子”收好书道:“下课。”
程岩见同窗们三三两两地走出了讲堂,他也赶紧站起来忙着去找庄思宜。
刚走到门口,就见庄思宜过来了,两人于人群中对视,一个默契的眼神后,双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庄思宜一见周围没了人,拧着眉道:“咱们身处何地?为何这般奇怪?”
程岩“咳”了一声,故作高深道:“思宜,据我所知,我们是来到了距离大安千年有余的后世。”
庄思宜一愣:“后世?”
程岩点点头,大致介绍了下后世,又道:“你醒来之前是什么情况?”
庄思宜还没从海量的消息中回神,确切地说,他感觉自己以往的观念和信仰已经崩塌了,不过对于程岩的问题,他还是坦然道:“自你辞世,我身子骨渐弱,没能熬过那年冬……”
程岩又是心疼又是感动:“所以,你也是死了才重生的吗?”
庄思宜:“也?”他瞬间明悟:“岩岩离开人世就到了这里?”
程岩点点头。
庄思宜:“难怪你懂得这么多,你比我早去数月,想来对这个世界已经很熟悉了。”
程岩:“……”
没有的,都是误会,他现在坦白宅男的事还来得及吗?想了想,程岩觉得不方便再瞒下去,否则随时都有穿帮的危险,于是支支吾吾道:“思宜,其实我一直有个秘密……”
庄思宜微微眯眼,简略道:“说。”
“我就比你早半刻钟醒来……”程岩语气里透着心虚:“但你知道,我十六岁那年遇见了幽国细作,当时我受惊过度晕了过去,等我醒来,脑子里就多了许多别人的记忆,全都是关于后世的……”
他说完,见庄思宜面无表情,程岩忐忑道:“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我真的很难解释,我……”
庄思宜突然笑了,“其实我早知你有事瞒着我,但你不说,我便不问,反正这些秘密对我们并无影响。”
程岩怔了怔,一想也在情理之中,他和庄思宜相守几十年,以对方的敏锐察觉不到才奇怪,只是庄思宜也想不到会这么玄乎罢了。他略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重生过一回的事也说了?反正他们都来了后世,庄思宜迟早会知道正史里发生的一切。
可那一世他和庄思宜之间的纠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算了,就这样吧,就当他们都不知道那段历史好了。
程岩做下决定,又坦白了宅男的秘密,顿觉轻松,他笑了笑,“半个时辰前你还是个老头子,转眼又变作了少年,我记得你初来兰阳社学时,大概就是这个年纪。”
庄思宜也跟着笑道:“没想到人都死了还能重换一副年轻的身体,上天待你我不薄。”
程岩心想的确不薄,上天竟给了他两次重生的机会,他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叹道:“年轻真好。”就算是他,也是喜好美色的……
庄思宜唇角微勾,意味深长道:“是啊,年轻真好。”
不知为何,程岩忽然感觉庄思宜的眼神绿油油的,像一匹饿了多年的狼。
这时,刺耳的铃声再次传来,两人面面相觑,半晌,程岩猜测道:“是不是上课的意思?”
庄思宜:“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