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素白无一点妆饰,就连一头青丝也未挽,松松垂落在腰臀处,丝滑似锦缎。
如此一来,更显得女子额上那一点红梅分外妖娆,仿佛直接烙印在众人的心上,让所有人为之神魂颠倒。
当然,“所有人”还是夸张了,至少庄思宜就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还刻薄道:“她这是在守丧吗?真晦气。”
说完,他见竟无人附和,才发现花船上寂静无声,就连护城河沿岸的喧闹都消失了……
庄思宜皱了皱眉,见程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亭中女子,心情愈发烦闷,强忍着怒气道:“阿岩,你喜欢这样的?”
程岩其实正在想,三年不见,慕容紫魅已足以称得上一句倾国倾城了……他听庄思宜突然问话,便随口道:“你不喜欢吗?”
哪知庄思宜却一副深受侮辱的样子,忍了忍道:“如此姿色,不及你万一,也配让我喜欢?”
程岩:“……”好像有哪里不对?
两人间充满基佬味的对话并没有人注意到,事实上,除他俩之外,人人都沉浸在慕容紫魅惊心动魄的美貌中。
直到慕容紫魅稍稍屈膝,启唇道:“我乃慕容紫魅,见过诸位。”
不是“小女子”,也不是“奴家”,在慕容紫魅心中,“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怎能与寻常女子的自称一样?
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却依旧有些魂不守舍,一时没有说话。
这时候,花亭的白纱又一次垂下,大家才纷纷反应过来,原来所有花魁皆已亮相。
“魅儿姑娘,真是……”丁子鸣痴痴地望着白纱,只觉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词句能形容方才一幕带给他的悸动,最终只轻轻一叹,“得此佳人,我便是神仙也不愿做。”
迷弟衙内跟着道:“可若不是神仙,又怎配拥有这样的女子呢?”
丁子鸣:“你说的也是……”
程岩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他见庄思宜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有些高兴,打趣道:“思宜真不喜欢吗?”
庄思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程岩并没有被慕容紫魅迷住,顿时心情大好,冷哼道:“哪怕她真是天上仙子下凡,在我眼中也不过凡花野草,不值一提。”
程岩笑了笑,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液入喉,带着一丝浅淡的甜意。
由于慕容紫魅一露面便已吊打全场,接下来的表演自然很难提起大家的兴致,看客们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位白裙乌发的女子,根本没耐心欣赏其他人。
也就轮到苏省的如莹儿、陕省的赵小鼓,以及那对双生姊妹表演时,众人还多看了两眼,其余时间,大都在聊天饮酒。
就连丁子鸣都将花名册给揉成一团,扔在了脚下,一边喝酒一边道:“真是白白浪费本世子的时间。”
程岩兀自回想着雷剧剧情,发现剧情发展和他刚刚的经历并不相同。
在雷剧里,慕容紫魅并没有这样大的名气,可以说就是个初次登台的新人。她是蒙着面纱走出来的,仅是身形就迷倒了一片人,与她同台的花魁气不过,还当她相貌有瑕不敢示人,便假装不经意地挥落了她的面纱,而后……顺理成章地助攻慕容紫魅惊艳四方。
程岩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对慕容紫魅实在太过在意了。其实这方世界已经大变样,即便雷剧影响再大,还能让“南北榜案”再发生一回?还能让真帝忽然驾崩?或者,它还有办法让单国在两三年内一统草原,再进犯大安一回?
再退一步,他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如剧中一般,对慕容紫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而且第一集他和庄思宜都还没上线呢?现在不也坐在花船上了?
程岩忽然间茅塞顿开,大彻大悟,不禁低低一笑。庄思宜见了好奇道:“阿岩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程岩摇摇头,“就是觉得我以前太较真了。”
他总觉得自己身在雷剧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