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余光又瞄见几名幽人拔剑刺向郑千户,而郑千户不退不避,只抬起左臂,打开了手腕捆绑着的机关铁盒。
下一刻,那些幽人竟全部倒下,满地翻滚,痛苦哀嚎。
“那是什么?!”程岩揉了揉眼睛,神器吗?他什么都没看到啊,怎么幽人说倒就倒了呢?
庄思宜负责解说道:“暴雨梨花针,此物扁平如匣,匣中暗藏七根毒针,针如牛毛,出必见血,是江湖中最有名的暗器。”
程岩:“……”
两人谈话间,程岩又见庄棋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形如鸟笼、以铁索操控的兵器,但见庄棋一抛一扯之间,便摘下幽人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那又是什么?!”
庄思宜顿了顿,有点被问住了,心中暗骂庄棋给他出难题,但此时也无法向场外求助,为了维护自己全知全能的高大形象,他只有深沉思索。
半晌,庄思宜不太确定道:“应该是血滴子,此兵器以革为囊,内藏快刀数把,一旦囊罩人头,快刀绞紧,首级立取。”
末了,庄思宜不忘贴心地补充道:“此乃江湖中排名第二的冷兵器。”
程岩:“那第一呢?”
庄思宜一手指向战场另一处,“从倭国传来的五位十方刀,一旦触动机关可直斩枭首,更妙之处在于,它不管扔得多远,都能飞转回主人手上,可谓不离不弃,生死——”
他话还没说完,程岩就见施狄从城楼上抠下一块青砖,一砖头将那五什么刀的拍了下来。
“相依……”来不及吞回最后两个字的庄思宜,默默闭嘴。
程岩:“呵呵,排名第一?”
庄思宜:“……”
两人站在城楼上一唱一和,庄思宜扮逗哏,程岩演捧哏,至于观众……只有他俩。
而此时的幽军营地,幽人们早已被揍得仓惶而逃。
在“杀神”程松的金大腿下,九百余骑都不用等伍参将的援军,就将五千幽人尽数分散隔断,逐一击破。
幽人再没了往日的耀武扬威,他们甚至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攻守异形,明明昨日还胜利在望,今日却要亡命天涯了?
但每个人心中都隐隐有了预感,大安,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他们践踏的大安了!
这时,只听一人急道:“那贼首要逃!”
程松抬眼一看,就见一高壮男子策马狂奔,已冲出了营地!
他冷哼一声,随意翻上一匹战马,挥鞭追了上去。
幽军头领听见身后急促的马蹄声,下意识回头,一见是程松,几乎被吓得肝胆俱裂,急道:“扔霹雳弹,有多少扔多少,给我炸死他!”
生死关头,头领终于祭出大杀/器。
面对第一将领的命令,幽人们即使再怕,也颤颤巍巍地丢出了他们仅存的几颗霹雳弹。
安国的军士们一见,顿时急道:“小心!”
“轰隆隆——”
炮火声连续炸响,仿佛整个草原都在颤抖,整方天地都要崩塌。黑烟笼罩中,程松座下战马被炸飞数丈高!
“程松——”
林校尉大急,忙策马冲入烟雾中,却见个身高只到他胸口的矮小身影,从死马的马腹下爬了出来。
原来在敌军掷出霹雳弹的那一瞬间,程松已勾住马脖子,翻身藏于马腹下。
此刻,他虽有些一瘸一拐,但多半来自于摔伤。
“程、程爷,您没事吧?”林校尉完全不觉得叫个八岁多的小孩子“爷”是一件羞耻之事,他都恨不能直接送上自己的膝盖了。
程松抹掉了唇角溢出的血迹,冲着他甜甜一笑,“我没事。”
林校尉:“……”感觉好可怕!
他简直都不敢面对程松了,于是将视线转向正渐渐被风吹散的烟雾中,林校尉望着前方一道模糊的背影,叹道:“没事就好,可惜,让那贼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