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符一出,周围那些黑色的怨魂全都避之不及一般朝着四周逃窜。趁着这个空隙,天一子盯着行深喊道:“正元教的弟子们,那就是害死我们掌教的仇人,今天我们要他血债血偿!”
天一子身后顿时涌出一群道士,这些人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法器朝着行深冲了过去。而在正元教弟子背后,很快又来了一批人,这些人里有僧有道,大多年纪都很大,只少数几个年轻一点。而领着他们出现的,正是到了杭市一直都没露面的吴中天。
吴中天见到亭子里的沈弯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对身侧的蔺直道:“幸亏你通知的早,我们还没来迟。所有人听着,我们只有一个目的,不准任何人靠近中间的那方亭子。”
他话音落下,他带来的那些人立即冲了上去,对付起沈弯周围的怨魂来。
他们虽然道行不高,没办法立即斩杀这些怨魂,但却能拦上一栏。
行深没想到会出这些意外,他有些恼恨这些苍蝇跑出来坏他的好事,顿时出手也不再留情。雷电声中,有怨魂被击溃,同时也有僧道被削掉了半个脑袋。
血腥之气很快在四周蔓延,看着那些被打倒的人又站起来和怨魂缠斗,纸鸟有些目瞪口呆,“这些人是疯了吗?”明知道斗不过还要冲上去,这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下一刻,一泼血溅射到它的翅膀上,那血还带着些许温度,纸鸟扇了扇翅膀,它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总会有人那么不顾一切了。
蔺直带着人将沈弯围在身后,刚才和沈弯通话时,他察觉到不对,这才立即同时了吴老先生,他自己也将之前招募来的雇佣兵带了来,只为能在关键的时候出点力。
可惜,行深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全场差不多百来个人,行深的怨魂酒能缠住绝大部分人,而他自己杀人如切菜,全场能拦住他的人几乎没有。唯一能拖住他脚步的,也就只有吴老先生和天一子。
天一子其实都已经被打废了,身上的纱布早已经被鲜血染红。小腿骨都硬生生戳穿了皮肉,就这样他还能死死咬着行深,硬生生从他手臂上啃下一块肉来。
吴老先生稍微好点,但他年纪到底大了,眼见着撑不了多久。
“螳臂当车。”行深不屑一笑,拿着拐杖一点,吴老先生瞬间倒飞落地,撞在了沈弯面前的柱子上,落地时喷了一口鲜血。
沈弯眼角余光里将这一幕都收在眼底,可眼下她不能分心,手里的动作这不能停。
这会儿符篆完成度已经过了大半,画符的难度也在成倍增加。唯一比较好的消息就是,符篆周围的气机开始出现,这也就是说继续下去,这符有很大的概率能成功。
“不要挣扎了。”行深手朝着沈弯伸去,一股猛烈的吸力让沈弯身体踉跄了一下,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有人朝着他动手,他冷笑一声,不欲搭理,眼下最重要的是阻止那个女人继续把符画下去。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人手起刀落,他的胳膊竟然掉在了地上。
行深瞬间吃痛,扭头一看,才发现面前的这个普通人有些不同,连带着他手里的剑也大有来头。
“哈,上天真是待我不薄。”行深浑浊的眼睛放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在我需要的时候,符篆和肉身都被送到了我面前。有了这身体,我完全能再活一百多年,不,甚至能活得更久。”
眼睛他着魔一般看着自己,蔺直趁机吸引他的注意,拿着剑与他搏斗起来,为沈弯争取时间。
“我不会伤害这具身体,”行深怪笑着,就在他想将蔺直束缚住时,身后却有人朝他扑了上来,天一子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行深痛叫一声,无论他怎么甩,竟然都没能把天一子挣脱。就在这时其他人也抓住这个机会一拥而上,一时半会竟然把行深给拖住了。
鲜血从青石上一点点往沈弯所在的凉亭里流,沈弯不敢分心,她只能是催动灵气稳步将符篆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