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朋友帮忙,你不必和刘钦叔叔说借直升机的事了。”
迟父稍稍放了心:“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迟父迟母也没休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去了高铁站。
天亮前,那留着山羊胡的老中医就配好了药浴。
“早晚一次,每天都要坚持泡,不能间断。”
迟郁应下,又小声询问:“大概需要泡多久?”
“一次两三个钟头,一个月的时间就够了,”老头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这是三天的量,用完了记得去我那里取。”
迟郁躬身道谢。
一夜没合眼,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功夫,迟郁刚打算休憩一会,就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驱散了睡意。
迟父迟母来了荆郡,现下正要去往左家。
迟郁急忙蹬开被子,换下睡衣,匆匆跑去了三楼。
“催命呢你!”黎绾趿着拖鞋走过来,表情很是不耐烦。
迟郁朝她伸手:“车钥匙借我,我要出门一趟。”
黎绾拿了钥匙丢给她,又折回去继续躺着。
迟郁立在门外扯嗓喊:“我现在就背着乔乔去泡药浴,你一会记得下去给她添热水,不然她感冒发烧了可就麻烦了。”
“别和我说这个,我可不受你使唤!”
迟郁握拳用力砸了下门,又给迟父迟母打了电话,解释说自己有事走不开,旋即又旋风一般跑下了楼。
夜间迟郁背简乔上洗手间的时候,已经闭着眼帮她换上了睡袍。
但没想到现下要泡药浴了,简乔依旧固执地将睡袍穿在身上。
迟郁不好强逼着她脱掉,只能顺了她的意思。
“花......花......花瓣。”简乔咽了咽唾液,艰难发声。
迟郁起先不明白简乔的意思,转了转眼珠子,才晓得她话里的含义。
“等着,我很快就回来。”迟郁连鞋都没换,直接踩着拖鞋去了花园,摘了一捧的鲜花。
回来后,她坐在凳子上,掰着花瓣往简乔的药浴里丢。
当水面上飘满了花瓣,简乔的神经才有了一丝的松懈。
那件事发生后,她对自己身体的厌恶和排斥就达到了顶峰,甚至还进行过自残,只是被外婆及时发现并制止了。
丢完花瓣,迟郁又起身往浴缸里添了热水,以免冷着她。
“我......想......想一,一个人......待着。”简乔脑袋垂得很低,声音几不可闻。她心里本就觉得自己肮脏不堪,睡袍又轻薄,浸了水便紧贴着身体,她不想这个时候与别人共处一室。
迟郁什么也没说,放下手里的水勺就出去了,之后每隔二三十分钟再进来一次。
待简乔泡完药浴,昨日的女医生也过来了,她帮简乔打了营养针,又给她输了葡萄糖。
期间迟郁喂了简乔几次水。
下午,迟父迟母过来了这边。
瞧见气若游丝,苍白憔悴的简乔,俩人都红了眼。
怕他们当着简乔的面哭出来,迟郁找了个借口,扯着迟父迟母去了院中的凉亭。
“那边怎么说?”迟郁坐去了迟父迟母的对面。
“你姨夫是护定小洇了,”迟父沉沉叹了口气,“但他也给了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两个孩子难为乔乔了。”
“乔乔差点没被他女儿霍霍死,他连个狗屁交代都没有!”迟郁腾地一下站起身,窝火道,“就他妈的会空口保证!看我不削死他这个老傻逼!”
“你给我坐下!”迟父拔高了音量,表情变得极为严肃,“这里是荆郡,不是林平!轮得到你撒野?!”
迟母也连忙拽住迟郁的胳膊:“郁儿,你可别再节外生枝了!你姨父对你拿刀划伤小洇的事还很介意,我费了半天口舌,才勉强把这事抹过去。”
迟郁冷静不下来,气得太阳穴直抽抽:“除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