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在遭遇一次又一次的风波后,形象和口碑断崖式下滑,汽车销量惨淡。尽管已经与被爆出丑闻的鹿茯解约了,其损失仍不可挽回。
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董事们亦是牢骚满腹,怨声载道,里外夹击之下,黎鑫忙得焦头烂额,心情更是坏到了极点。
当夜黎鑫便把心里的暴怒发泄在了庄苳身上,凌|辱过后还动手打了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庄苳为了避免惊吓到两个孩子,从来都是默默忍受,不肯呼叫,顶多闷哼两声,第二日也会穿上长衣长裤遮盖住淤青紫痕。
风姨每次给她上药,都会心疼得忍不住哭泣一番。
“真是个畜生!他日后一定会遭报应的!”黎鑫早早出了门,不在家,只有这个时候,风姨才敢出口骂两句。
庄苳静默不语,望着虚空出神。
二十一岁之前,她一直生活得很幸福,父母疼爱她,老师呵护她,同龄人喜欢她。
要不是大三那年父亲患了肾病,也许她会平顺无忧地过完这一辈子,只是人生没有如果。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段被两座大山压得透不过气的焦灼时光:寻不到合适的肾|源,支付不起高昂的手术费。
随着父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她和母亲除了整日以泪洗面,痛苦揪心外别无他法。
有权有势的黎鑫当时能解她的难,条件就是要求自己嫁给他。
如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她怎会在花样年华之际,嫁给大自己十四岁的黎鑫?所有的选择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就这样没了。
向现实低头妥协的那一刻,庄苳就已经知道今后她不再有自我了。
现下为数不多的安慰是黎鑫对两个孩子还不错,同时她的父亲也依旧健在。
早餐是风姨做的,饭后风姨陪着黎梓和黎晖去了花园玩耍。
庄苳卧床看了半日的书,努力从故事里汲取能量,除了两个纯真的孩子外,这是她抹淡伤痕的唯一方式。
她深陷沼泽,活得挣扎苦楚,却始终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努力向阳而生。在她刻意编织营造的美好气氛下,年幼的兄妹俩成长得很健康,也很有教养。
七月底,前台的林湘向人事递了辞呈。
小楠与林湘关系好,舍不得她走,劝了好半天,只是无论她怎么说,林湘都不愿意留下来。
“你考虑好了,真要走?”
林湘点点头,并轻轻抱了她一下:“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回来?”小楠侧开身,瞪大眼看她,“你辞了职是打算去哪?”
“回老家。”
“你老家不是一个小县城吗?那里能有什么发展机会?”小楠表情疑惑,“就算公司现下一堆破事,你不愿意待了,也没必要离开荆郡啊,这里可是繁华的大都市。”
林湘神色怅然若失:“哪里都不如家里好,我想家了。”
“瞧你这点出息。”小楠伸指戳了戳林湘的前额,语气略微嗔怪。
林湘走的那天,何斌挺难受的。
“晚上有没有安排?”何斌朝简乔扬了扬下巴,“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行,我正好没什么事。”简乔现下也挺郁闷的,黎绾不仅把她的微信删了,还把她的电话拉黑了。为此她专门去过别墅几次,只是大门一直锁着,也不知这人究竟去了哪。
何斌开车载着简乔,带她去了自己往常爱去的那家饭馆。
老板和何斌很熟,见他领了朋友过来,直接让他去了二楼,上边清静些,适合说话聊天。
何斌要了一打啤酒,一份炖羊排,一份烧牛肉,还有两碟爽口小菜。
热菜没上桌之前,何斌便闷头干了一瓶啤酒。
简乔将凉菜往他那边推了推:“别光喝酒,这样容易伤胃。”
何斌歪头点了根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