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围绕着孩子说了会子话,章盛庭问起了孩子平日里的一些饮食起居,郭卉一一作答。
郭卉知道章盛庭心里一定也担心着于氏的情况,她想了想说道:“太太是吉人自有天相,如今身子不好也不过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之前的症候好得有些慢罢了,您无需太担心了,也要劝着太太安心才是。”她听说于氏今天中午和晚上都没吃什么饭。
提到于氏,章盛庭脸上的笑容便收了一些,听到郭卉的话他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又见时候不早了,便让郭卉退下了。
第二天于氏便知道了昨天晚上郭卉抱着孩子去了书房的事,等到和章盛庭确认了是他叫郭卉去的,秋元也在,这才放下心来。她原本还以为是郭卉自己抱着孩子去找章盛庭的呢,正气不过郭卉居然看她生病了照看不过来就这般行事不妥当,既然不是那就好了。
章盛庭这一日休沐在家,他有意开解妻子,便说起了女儿的事来,于氏的脸上果然也露出了笑容。
最后章盛庭无意地感慨道:“还要多亏了赵家娘子啊,把妞妞带得挺好的,倒省了我们不少心力,尤其是你。”
原本还带着笑的于氏顿时冷下脸来,“老爷也太抬举她一个做奶娘的了,那是我们妞妞本身就是个好孩子,怎么就成了她的功劳了,她不过就算给孩子喂喂奶。”
章盛庭见妻子又使起了性子,体谅她在病中心情不畅,并没有和她多加争执,便转移了话题,谈起了女儿的起名一事。
孩子一直没有起名字,大妞妞不过是暂且用来叫的小名儿,上次满月那天和前来的老太太还有章父商量了一番,一时却也没有拿定主意,今天便又和于氏商量了起来。
孩子跟章盛庭的两个侄子一样要从了草头的辈,又得区别于叫章芸和章蓉的两个姑姑,后头再缀一个字。说是商量,于氏并不识字,也不过是挑些她觉得念起来好听上口的,又寓意好一些的就是了,至于丈夫说的那些字眼的深层意思,她是完全不懂的。就这般二人商量了半晌,最终定下了“茜文”两字。“茜”字寓意清雅,“文”字则代表了娴静文秀。
“这是在说要让孩子像我了。”于氏想到自己的闺名淑娴,便觉得丈夫是在委婉地赞美自己,心中就有些欢喜,温柔地看了丈夫一眼。
孩子的名字定了下来,夫妻二人又谈笑了一会儿,说起了孩子长大成人以后的事来。说着说着于氏却又想到了自己的病,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真的能和丈夫一起看着女儿平平安安长大,顿时又悲从中来,抹起了眼泪,章盛庭少不得又闻温言抚慰了一番。
然而于氏始终是个心思重的,章盛庭在的时候还能和她说话开解,章盛庭不在的时候,她就又消沉了起来,就是段德家的陪在一旁说话也不起作用的。
段德家的只得让郭卉更经常地把孩子抱到于氏那里去,想要让于氏看着孩子,心情多少能纾解一些。
郭卉不确定每回总是看着孩子看着看着就落泪的于氏是否真的能疏解心中抑郁,但她能确定的是,于氏这一病,她可算是遭了秧了。
原本于氏就爱时不时地挑她这样那样的毛病,她还姑且能当做是她爱女心切忍一忍了,可是如今她很多时候完全就是无理取闹。
比如郭卉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动作稍微慢了一些,她就说郭卉是故意要饿坏孩子,动作太快又被说是太粗鲁会吓着孩子。孩子哭的时候,她急着让郭卉抱过去给她看看孩子怎么了,等孩子抱到跟前了又嫌郭卉抱得太近,也不怕孩子过了病气。就算是在净房里头给孩子洗澡,她看不到,也会听着水声责怪郭卉慢吞吞的会让孩子着凉。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并不算是包子性格的郭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差点要撂担子不干了,但是想到之前拿到手的工资,又看着于氏蜡黄蜡黄的脸,心里生了些怜悯,这才硬生生忍耐了过去。
郭卉被波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