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月余,有太后的照应,许念和克善在宫中生活顺遂,可新月离了努达海,就像一朵失去了土壤的花儿,整个人都蔫蔫的,整日神思不属,以泪洗面。
“星儿格格,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这日,许念正在书房翻看医书,小喜就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捏着封信。
小喜是新月身边伺候的宫女,还有个丫鬟叫小鹊。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许念放下手中的书,屏退了门口的两个宫女。
“星儿格格,新月格格她,她……”小喜眼中满是惧意和慌乱,这事要是真的,她们这群伺候格格的宫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她又怎么了?”许念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中,她一个弱女子,还能丢了不成?
“她不见了。”还真的丢了!许念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事可就大了。
小喜朝许念疾行两步,将信递到许念手边,“奴婢等将屋内屋外找了个遍,连园子里也悄悄去找了,也没看到新月格格的影子,只在桌上发现了这封信。昨日格格说要在房内斋戒三日为家人祈福,让奴才等不要进去打扰她,奴才们只能听命行事。”
“今日一早,奴婢想要去给格格送水,敲门后却发现没人应,格格昨天滴米未进,奴婢怕格格出事,就斗胆推门进去了,可屋里哪儿还有人?新月格格这到底是去哪儿了?这可怎么办呀?”小喜急的不住的掉眼泪,这次真是要被新月给害死了。
“你先别哭了,你先回留芳斋,守着屋子,别让人进出,也别让大家四处奔走了,都安静的待着,就当新月还在房内祈福一般,都该干嘛干嘛。”许念快速的看了一遍信,整理了一下仪容,抬步匆匆朝门外走去,“我现在去慈宁宫向太后请罪。”
新月住的小院子叫留芳斋。
“是,是,奴婢知道了。”小喜急忙擦干净眼泪,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看上去气色好一些,这才回了留芳斋,看着星儿格格瘦小的身影,她真是替她心疼,自己才这么小,下要照顾个一个八岁的弟弟,上还要看顾一个十七岁的姐姐,可真是难为她了。
太后看了新月留下的信,雷霆震怒。信很长,几乎把她和努达海的整个故事,从相遇到相知,和她那千回百转的心情,都全盘托出了。可在太后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是新月不知廉耻的铁证,是努达海心思龌蹉的实锤。
许念就跪在厅中,克善跪在她旁边,屋内十分安静,两人都在等待着一个结果。
结果却是最坏的那一个,新月扮成小太监,昨日已经溜出宫了,现在,已经义无反顾的奔向了正在战场上的努达海,届时,会发生些什么,用脚后跟想也知道。
“放肆!简直是寡廉鲜耻,无耻之尤!”太后气的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信纸被她掀飞出去。
“太后息怒!”许念轻声劝慰道。
太后看着堂下跪的两姐弟,克善茫然又畏惧,许念疲惫又无助,太后轻舒了口气,“你们先起来,新月的事,哀家自有计较,你们先退下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想办法补救,太后就是那个收拾烂摊子的人。
许念带着克善出了慈宁宫。
“星儿姐姐,新月姐姐怎么了?”克善也察觉到了这件事应该不能为外人所知,声音小小的问道。
许念拉着他来到湖边的小亭中,四下看了看,才小声回道:“她私逃出宫了。”
“啊!”克善吓坏了,两只小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呆呆的看着许念。
他虽然人小,可大是大非他还是明白的,新月在孝期私逃出宫,不尊懿旨,不守宫规,不顾礼法,这皇上要是怪罪下来,天威震怒,他这端亲王府世子的位置是肯定保不住了,有个这样不知羞耻,无德无行的姐姐,他们不被连累就是万幸。
“新月姐姐是去找努达海将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