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苏伟小兄弟,你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听谢庆说,你做买卖可有一手了——”
“行了,大哥,”王相卿适时按住史大学的手,“你这铁掌再拍几下,苏弟就要去医馆了。咱们坐下来聊,我先让伙计把货卸下来。”
史大学这次进京,押送了几大车的皮料和蒙古收来的山珍、奶制品,粗略一算,得有上万两的进帐,苏大公公开心的不得了。
“宏盛店关门了,申文彦跟咱们做起了南洋行货的买卖,我又订购了一批香料,顺带些乌木、珠宝,”苏伟咬着牛肉干,“这些东西贸然在京城出售容易惹事儿,我寻思着还是让史大哥带回蒙古去。”
“没问题,”史大学拍拍胸脯,“蒙古贵族也喜好这些稀奇玩意儿,在京城未必能卖的上价,到了杀虎口说不定能翻几倍。”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羡慕地道,“史大哥领着商队四处走,可见过漠北不少地方。我也好想去看看,不知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呢……”
王相卿弯了弯唇角,放轻音量道,“只要苏弟能抽身,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咱们哥几个别的地方不熟。漠南蒙古六盟四十九旗,漠北蒙古四盟八十六旗,是闭着眼睛都能穿一趟的。”
苏伟咧嘴笑了笑,半趴在桌上道,“其实我也去过蒙古的,不过只到过木兰围场一带,见得不多,还总是被蚊子叮一身的包。”
王相卿笑着给两人沏了奶茶,史大学有些疑惑,转头看看苏伟,又看了看自家兄弟终是没有开口。
傍晚,苏伟坐着马车走了,王相卿领着史大学回了小院。
“怎么?那位苏财东跟朝廷里的人有关系?”史大学与王相卿坐到了院中的石凳上。
王相卿微微弯了唇角,“什么都瞒不过大哥的眼睛。”
“木兰围场岂是一般人能随意去的地方,”史大学略略地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那苏财东的真实身份?”
王相卿抿了抿唇,在史大学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史大学征愣地瞪大眼睛,“是宫里出来的,还是哪个王府上的?”
“应该是皇子身边的,”王相卿叹了口气,“苏弟没有主动提起,我也没有多问。”
“你糊涂啊,”史大学皱起粗眉,“这种事儿怎么能不问清楚呢,皇族权贵的争斗咱们在蒙古见得也不少,更何况是京城?”
“大哥放心,”王相卿微扬眉梢,“那位贵人我见过,从年纪来看,京中适龄的皇子就那么几个。而身边有一位六品大太监的,就更好打听了。”
“这么说,”史大学瞪了瞪眼睛,“你知道是谁了?”
王相卿抿着唇角点了点头,“他说自己姓尹,排行老四,如今算起来,该称一声雍亲王了。”
京郊大粮庄
苏伟下了马车,让人抬了几箱皮料,往四阿哥的院子走去。
“苏公公,”东北角的竹林里走出两人,叫住了苏伟。
“哟,年侧福晋,耿格格,”苏伟上前一步,给两人打了个千儿。
“苏公公请起,”年氏弯了弯唇角,向苏伟身后看了看,“苏公公这是出去啦,没跟在王爷身边?”
“是,”苏伟低了低头,“奴才回京替主子办了点事儿,还带回了不少好皮子,等一会儿给各位小主送去。”
“苏公公有心了,”年氏轻抿唇角,“当初,苏公公在宫里照顾我父亲,王爷也由此与我父亲相识。如今,年家正式成了王爷的属人,还都得亏苏公公当年的善举呢。”
“侧福晋客气了,都是奴才应当做的,”苏伟低了低头。
年氏轻扬嘴角,向身后的凌兮看了看,凌兮从袖中掏出一只鼓囊囊的荷包递到苏伟眼前,“这是侧福晋的一点心意,还望苏公公笑纳。”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一时还没决定接不接时,就听不远处一声笑语,“哟,年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