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补了工部的空缺给他。”
“不用了,让他到兵部来,”马尔汉一手轻叩桌面,“我的任期快满了,兵部总得留下自己人。太子地位一变,想要独善其身也得有自保的能力。更何况,你们还都年轻……”
“那,”穆尔泰躬了躬身子,“四贝勒那儿?”
马尔汉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恩绰本来就是四贝勒的的哈哈珠子。”
三爷府
胤祉埋首书稿间,眉目紧皱。屋内气氛凝滞,小太监端着茶点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门人周昌言迈进屋门,扬手让小太监退下,躬下身子行礼道,“奴才给贝勒爷请安。”
胤祉长吐了口气,看了看他,声音暗沉,“有什么消息吗?”
“圣上马上就起驾回京了,”周昌言俯首道,“十三阿哥被留在盛京养伤,太子依然被拘禁,直郡王那儿再无动静。”
“皇阿玛一句不堪为一国之君,看似定了大哥的成败,”胤祉向椅背上靠了靠,“但死灰仍能复燃,更何况是筹谋多年的皇长子。”
“贝勒爷所说极是,”周昌言拱了拱手,“皇上只那一句话,再无其他追究,现下仍命直郡王看守太子。是以朝臣虽有动摇,但不少还在观望。”
胤祉低头摸了摸一摞纸稿,面色沉郁,“其他不观望的,都去投靠老四和老八了?”
周昌言抿了抿唇,低下头道,“是,四贝勒府上还好,八贝勒处着实热闹。”
“哼,”胤祉冷笑一声,把一本书稿重重地放在桌上,“爷还真是小看他了,从前低眉顺眼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这收拢人心的法子,他数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了。老四那就没什么动静吗?凌普一事,他就生生咽下了?”
“四贝勒对八贝勒还是有所怨言的,”周昌言抬起头道,“奴才听内阁当差的说,四贝勒但凡遇到八贝勒都没好脸色,连句话都不和他说。”
“光没好脸色有什么用,”胤祉皱起眉头,思忖了片刻,“老四还是那副中庸的性子,不能指望他。倒是大哥,此番回京,这纳兰家的弃子碰上这风头正胜的好棋,会是个什么局面呢?”
周昌言轻扬嘴角,放低了声音道,“定是鹬蚌相争,鱼死网破。届时,陈编修这本《汇编》一成,贝勒爷就是千秋功业,文人推举,势必渔翁得利。”
胤祉弯了弯嘴角,低头抚过一众书稿,“但愿如此,也不枉,爷这几年一番辛苦。”
热河行宫
随着太子拘押的消息传回京中,一来一往间,不少大臣的奏章都被送至御前。有参奏太子以权谋私,结党篡政的;有为太子求情,稳固国体的;亦有不少自请有罪,求皇上宽恕家人的;
皇上广阅奏章后,令御前侍卫吴什传谕诸大臣,“昔日太子跋扈,令尔等不敢不遵从,其中奔走逢迎之辈甚多。今见皇太子拘禁,恐为朕访知,或旁人告发,至己身诛戮,遂日夜危惧,靡有宁时。朕以允礽凶戾,势不得已,始行教养。今事牵连人等,应正法者已经正法,应充发者已经充发。事皆清结,余众不再追究。此后,虽有人再以此前之事告发,朕亦不问,毋复疑惧。但此后,再有结党逆行,谋夺储位,乱政务社稷人等,即为皇子,亦严惩不贷。”
九月初九,圣驾起銮
太子被带到马车前,两个面生的小太监侯在车架旁。
“这是何意?”太子扬了扬眉,看着直郡王道,“皇阿玛命大哥看管我,也处置了阿进泰等人,前几日更是下诏,此前牵连人等,不再追究。为何至今还不把毓庆宫属人放出来?”
直郡王弯了弯唇角,手里握着的马缰紧了紧,“皇阿玛仁厚,是不愈多加追究,但有些事儿总得查清才好。在他们尚有所隐瞒时,还不宜伺候太子殿下。”
“有所隐瞒?”太子轻轻一笑,“大哥认为几个太监能知道多少大事?皇阿玛一番圣训,胤礽的罪责已堪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