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被贬的恩势,大肆贪污,不惜做假账瞒天过海。却不想,被四贝勒抓住了把柄。
眼下,四贝勒已经查到内务府贪污皇子建府工银的内情,还亲自来了良乡查证,凌普是心急如焚,在周边人一番怂恿后,竟打算釜底抽薪,谋害皇嗣。曹卓被迫参与其中,可谓焦头烂额,正进退维谷时,被工部侍郎纳兰揆叙暗中拉拢。
如今,四贝勒人在良乡县城中,这大院里只有四贝勒的家眷。凌普白白给人做了筏子还不自知,等被四贝勒抓到他贪污的证据,这一院子的冤魂就都要扣到他脑袋上了。而凌普身后,太子之位怕是也要岌岌可危了。
如此精密的布局,曹卓每每思之,都十分胆寒。原以为是直郡王与纳兰家的密谋,却不想在出发这天见到了何舟。曹卓不解,直郡王是百密一疏,还是另有安排。若是这何舟在行动暴露了,直郡王岂不是也要被牵连其中?
“曹大人?”何舟又叫了一声,打断了曹卓的沉思,“咱们快些动手,晚了怕是夜长梦多啊。”
曹卓抿了抿唇,看了看紧闭的院门,扬起了手,轻轻一挥。
执行任务的都是凌普府上的侍卫,还有一部分是从内务府抽调的,他们手里的武器尽皆是内务府武备院制造的,凌普唯一的聪明点就是让他们蹭去了内造的标识。
曹卓真是不知道该怪凌普太蠢,还是该夸纳兰揆叙太会看人。这事儿一旦有人调查,几乎不用费吹灰之力。
院门很快被撞开,刀箭相撞,人声四起。
后院屋里,诗玥死死抱住尚迷迷糊糊的弘晖,两位小格格躲在钮祜禄氏和耿氏身后瑟瑟发抖。
“师父,我把马车赶过去了,但后门也出不去,”小英子匆匆闯进门道。
“我知道了,咱们一切按计划行事,”苏伟紧盯着窗外,晃动的火把已经绕过了门廊。
“不行,”张保按住苏伟的肩膀,“这事儿我们俩换,你保护主子们。”
“我怎么保护?”苏伟甩下张保的手,“你是有功夫在身的,你呆在主子们身边才有用。再说,库魁会跟着我,我不会有事儿的。”
“苏培盛,”诗玥面色苍白,搂着弘晖的手已经攥得青紫。
苏伟回头看了诗玥一眼,轻轻地弯了弯唇角,“放心,照顾好小主子们。”
“快,前院没人,包围后院的屋子!”一阵哄闹声,堂屋的窗子被燃起的火把映得通红,仍在下的小雨,将火苗浇得忽起忽灭,照在窗棂的影子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屋里的人快些出来,”何舟挡住刚要张口的曹卓,自己高声喊道,“再不出来,我们就要点火了!”
屋内一片沉寂,连蜡烛也渐渐熄灭,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
何舟与曹卓对看两眼,指使了一队侍卫凑到门口,刚要踹门时,房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屋里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何舟皱了皱眉,甩开袍摆,向台阶走去,不想刚走了几步,就被突然亮起的大灯笼晃了眼睛。
“何公公,”曹卓刚想上前,却见背对着他的何舟抬起了手。
“何公公,”屋内一声浅笑,一个人影随着身旁人举的灯笼慢慢走到门槛前,“咱们真是有缘啊。”
“苏公公,”何舟勉强一笑,站在台阶下一动不敢动
看清了屋内说话的人影,曹卓脸色也是一变,虽然这人也是个太监打扮,但身姿却比普通公公挺拔很多,年龄看似不大,神色却异常镇定。最关键的是,这人手上一只已经上了栓的火枪,正对着何舟的脑袋。
“苏公公,您是聪明人,以当下的形势,又何必负隅顽抗呢?”何舟咽了口唾沫,勉强镇定了心神。
“何公公真会开玩笑,”苏伟的两只手稳稳的,一只手指已经扣上了扳机,“这刀已经驾到脖子上了,咱家不负隅顽抗,难倒静等受死吗?”
“苏公公说得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