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如此也算后继有人。”
“贝勒爷思虑周全,”年羹尧俯身,“奴才入翰林院后还要贝勒爷多加提拔,日后亮工有所成就,定为主子鞠躬尽瘁。”
四阿哥弯了弯唇角,略略地点了点头。
张保送年羹尧出去,苏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那张廷玉倒挺利落的,怎么突然要拜在主子门下了?就因为南巡时他父亲的引荐吗?”
四阿哥摇了摇头,“张英是出了名的不喜权力争斗,可张廷玉在火场前已经站在了太子的对立面。如今张英是看准了爷还没有卷进夺嫡之争,才将自己儿子送上了门。总体来说,跟着爷,总要比跟着大阿哥安全些。”
“哦,”苏伟做恍然大悟状,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主子把他们两个一起叫来,是有意压一压年羹尧的锐气吗?”
“你倒聪明,”四阿哥笑了笑,“年羹尧颇有傲气不还是你告诉爷的吗?如今他即入翰林院,没有意外的话,以他的能力日后的仕途不会差。张廷玉是张英之后,又比年羹尧有资历,爷确实是想让他磨一磨年羹尧的秉性。”
“可我看起来,估计没啥大作用,”苏伟撇撇嘴,“张廷玉文人风气太重了,和年羹尧完全对不上点,想压年羹尧,爷得另外找人才行。”
四阿哥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九月中旬,宫中传下谕旨,康熙爷要在十月时西巡山陕诸省,太子胤礽,三贝勒胤祉,十三阿哥胤祥随扈。对于这位一刻也闲不住的九五之尊,苏大公公除了翻翻白眼,也没有别的办法。
眼见颁金节圣上又不在京城,群臣建议提早庆祝,康熙爷准奏。遂九月二十一,宗亲贵戚、文武百官入宫饮宴。
“此次木兰秋闱,胤褆多有功劳,”宴席上,康熙爷似有微醺,“朕回京后,多收到蒙古各部对大阿哥的赞赏。自大清入关以来,满蒙联姻是旧制,近几年也有些疏漏了。朕有心亲上加亲,宫中有两位公主到了适婚年纪,加上大阿哥的长女,刚好一同指婚。”
胤褆身子一僵,捧在手上的酒杯险些脱落,各处看戏的皇子此时也噤了声音。
皇室宗女大都指婚给了蒙古各部,甚至包括当今圣上的亲生女儿,大家都清楚。但康熙朝以来,皇子的女儿被指婚,至此还是头一例。康熙爷的神来之笔,打破了儿子们心头的一丝侥幸。
而对于大阿哥来说,皇上此举是赏是罚,让人捉摸不透。
“主子,”宴席上众人各有心思时,苏伟暗暗地捅了捅四阿哥,“我去趟茅房。”
四阿哥白了他一眼,“快去快回!”
苏伟应诺,转身轻手轻脚地出了保和殿,黑暗中,一个人影出了日精门,往寿安宫的方向走去。
苏伟的神来之举在与他之前见过年羹尧后,一直惦记着隆科多。整场宴席,苏大公公都在盯着隆科多猛瞧,费心心思地琢磨要怎么把这人拉进四阿哥的阵营里来。结果被他偶然发现,隆科多这一晚上异常地心不在焉。
雨花阁偏殿,一路行止匆匆的隆科多驻足在门口,望着窗边的人静默了半晌,“叶若……”
“哥哥,好久不见,”贵妃佟佳氏转过身子,面目平静无澜。
隆科多征愣了片刻,手心被攥得生疼,“叶若,是我对不起你,温宪公主的死又让你受苦了。”
佟佳氏温和地抿了抿唇角,语带轻笑,“不过是德妃的几个冷眼罢了,我早已习惯,算不得受苦。”
隆科多垂下了头,至始至终未敢迈上前一步,空气一时间犹如凝滞。
“哥哥不必如此,”佟佳氏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今儿个找哥哥来,是托哥哥带一句话给家里。”
隆科多抬起了头,眉目间略有不解,佟佳氏抿了抿唇,沉声道,“东宫未变,恕女儿无能谋立储位,还请父上大人念在叶若的一点苦劳,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隆科多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