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回和贺见山说, 一年的最后一天由很多种声音组成:会议室里的纸张摩擦声,急匆匆的脚步声,窃窃私语和侃侃而谈, 还有年会上骤然响起的音乐, 最后一起汇聚在酒杯清脆的撞击中。
已经十一点了,离一天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贺见山抱着林回,低声说道:“我不想开车回家了。”
林回说:“交警也不会让开的。管他呢, 我们今天就住公司吧。”
贺见山的办公室连着套间,即他不怎住, 保洁也尽心尽责地每天打扫通风, 各种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干净整洁地宛如酒店。
贺见山整个人躺在床上,双交叠垫在脑后, 一动也不动,林回见他疲惫过:表被随地丢在床上;衬衫已经被压得不成样了;袖子一个整齐地扣着, 一个已经卷起;领带也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贺见山看着头顶的吊灯, 忽然开了口:“记不记得我问过家里那支钢笔?”
林回挂西装的一顿, 转头看了他一眼:“嗯。”
“我有一支一模一样的。”贺见山看向林回。
林回似乎有些惊讶:“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那我十岁时的生日礼物,”贺见山闭上眼睛, “我妈妈送我的。”
林回了然道:“原如此, 那她——”
“她跟人约会赶不及买礼物了, 于顺拿了她的情人之前送她的礼物, 就支钢笔——as的缪斯, 送了我。”
林回震惊地看向贺见山。
贺见山笑了一下:“不觉得很荒谬?”
林回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有更荒谬的,”贺见山闭上了眼睛,“她可能也仔细看过那份礼物, 包装精的黑色盒子里,夹杂了一封热情露骨的情书,上面洋洋洒洒写满了他们之间爱的故事,被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拆了开。”
直到在,贺见山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十岁生日那天的所有场景——
那一场盛大的宴会:彩色的气球悬挂在每一个角落;穿着燕尾服的乐场演绎着妙的音乐;精的食物盛放在镶着金边的色盘子里;所有人都穿得很漂亮,他们开心地和自己碰杯,满脸笑容,说着祝福的话语……
随后姗姗迟的姚倩仪。
她总笑容满面而姿态曼妙,说话轻声细语,优雅地仿佛童话书里的公主一般。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姚倩仪一直很热爱舞蹈,而且有着非常好的天赋。当年她怀孕之后,情绪一度崩溃,怀孕改变了她的身体,对一个常年练习舞蹈、对形体有超高求的人说,无疑致命的打击。好在贺家实力雄厚,有万筑在背后鼎力支持,她生完贺见山后开始恢复跳舞,然后复出。到了如今,她的事业一天比一天成功,她也变得一天比一天忙碌。个家就样的,每个人都很忙碌,贺见山已经习惯了。小到大,贺见山虽然一年也见不了她几次,但并不妨碍他对自己的妈妈有着天然的亲近和好感。
“小山,生日快乐~妈妈送的礼物,祝学习进步噢~”
当姚倩仪微笑着将礼物递贺见山时,贺见山开心到掌心发热。本前一天晚上姚倩仪打电话回说工作,可能赶不上生日,他还有些失望,可有想到,姚倩仪忽然出了,还他带了生日礼物。
“我在可以拆开吗?”
贺见山很少有迫不及待的时刻。小他就被人夸奖虽然年纪小,但说话做事就像小大人一样,成熟可靠。可在一刻,他也只不过一个满心等着拆礼物的孩子而已。
“当然可以。”姚倩仪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背。
贺见山兴奋地拆开了礼物,拿出一个包装精的盒子。他好奇地看着盒子,抚摸着黑色的绒面,看向姚倩仪问道:“妈妈,里面什呀?”
姚倩仪微微弯下腰,嘴角翘起: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呀!”
不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