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园子不明所以的跟在赤司后面走。
比赛日的体育馆人山人海, 参赛学校里, 不乏空座高中教导主任那样的虚荣型人群, 忽悠了一长串的无辜学生, 来填场馆空旷的座位,以至于他们沿路走了十五分钟, 愣是没找着个安静的地方。
就连安全通道出口这样的犄角旮旯,都被卿卿我我的小情侣们蹲完了。
找个说话的地方好难哦。
虽然这样糟心的想着, 但因为赤司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走在前面, 她盯着男孩颜色鲜艳的后脑勺看了半天,还是继续的跟他走了下去。
对铃木园子来说,赤司征十郎实在是个神奇的人,你看着他的时候, 哪怕他正在沉默,也能读出各种各样神奇的信息来。
简单点说,铃木园子看赤司征十郎,就像其他各类正常人看她。
现在, 在这个鲜艳的后脑勺上, 铃木小姐看出了一连串的【啧】【怎么这里还有人】【蠢货们(表现的很含蓄, 大概只是眼角倾斜的时候稍微撇了下嘴的程度)】。
以及专门对于她的【你安静跟着就行】。
所以她就安静跟着了。
大概是一连三个地方都有人占着的缘故, 赤司君面上平静, 但耐心已然告罄,遂脚下一转,从体育馆边上的一条小路拐了出去。
这里还真没人。
园子在一颗大树下站定,无可无不可的环视了一圈:
这里已经离开了体育馆的范围, 似乎是隔壁大学区的后门……
不对,纠正一下。
铃木园子遥遥看到了对面楼的窗框:
她现阶段的视力,已经足以支持她进行这种程度的远视,所以她很清晰的在黑板上看到了个写值日生名表的框框。
这应该是大学区谁家底下的附属高中。
不过正值周末,补习的学生也走了大半,赶上附近绿化颇好树木丰茂,阴影面积十分喜人,看着就是个约架的好去处。
因为赤司君在这明明该是陌生的土地,走出了会自己家的熟练度,铃木园子下意识又盯着眼前站定的背影看了起来,并且情不自禁想皱眉。
她从小就不喜欢赤司家的人。
这和她不喜欢吃胡萝卜和菠菜的历史,差不多有一样长了。
据御柱塔的老教授说,这应该和那位娘家姓的场的前赤司夫人有关。
——这位女士虽然因为没有灵力只能选择外嫁,但好消息是,她同样也没有遗传到眼睛的诅咒,无需背负的场家悲情的宿命。
但她隔代遗传出了眼前这位赤司君……
想到这里,园子后知后觉的想,他的两只眼睛,是不是颜色不一样来着?
要是纯粹的虹膜异色症还好,要是别的……
——其实就算真的遗传了什么别的,也跟铃木园子没关系,她纯粹就是好奇而已。
她正扣扣索索的想探身去看看,谁知两开外的红发少年人叹了口气,突然就转身了!
他搭在肩上的运动外套潇潇洒洒甩出个了圆型,造出的声势,完全不逊那些长逾一米八的大披风,
男生带松紧的袖口“啪”的抽在园子小臂上,惊的她陡然退开一步。
大小姐心想,之前篮球冬季杯,洛山仿佛只拿了第二,这赤司君据说是个胜负欲强过求生欲的人,输了这么大的比赛,怕不是心态要爆炸了。
园子还记得,他兜里仿佛常年揣了把剪刀,还曾经剪过敌对球员无辜的刘海儿。
——这等猝不及防的暴力分子,要是一言不合,冲她三个小时才能烫出来的发型下手,怎么办?
她这个脸型,没有刘海真的很残忍的……
对了。
托那股熟悉的、仿佛自带赤司这个姓氏的讨厌“味道”的福,园子难得在对着一张帅脸的情况下,还能轻松自如的走神:
一言不合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