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开始哭,一直哭,一直哭的,那叫一个委屈那叫一个害怕啊。
看起来真的是非常柔弱了。
整的那两公安都纳闷了,心想:把人打成那样的是你好不好,如此凶残,怎地现在却又变成一只“小白兔”了?
因为有附近的旅客给她作证,所以这件事情很快就交代完毕了,胡慧莲完全是属于正当防卫,没有丝毫的错误。
“就是下手狠了些。”其中一个公安同志,刚在心里这么想完,他旁边的同事就用一种恍然大悟般地样子,猛地站起身,指着胡慧莲说道:“我说看你怎么有点眼熟呢,原来是曾经抓过敌特份子的小胡同志啊!”
这咋还有敌特份子的事情呢?
这位公安同志顿时惊愕了,然后接下来,身边的同事就开始详细为他解释起,胡慧莲曾经在火车上的英勇事迹。
“那次行动,我跟着做过掩护,所以对你格外的有印象。”他说的是兴致勃勃:“面对浑身绑满炸药的敌人毫不惧怕,从其身后,干脆以利落的一个罐头瓶子将其撂倒,简直就是巾帼英雄啊!”
原来如此啊!
瞧瞧人家连敌特份子都敢“爆头”敲你二流子一个垃圾桶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于是,公安同志们彻底相通了。
既然是“英雄”那肯定就要享受“英雄”的待遇,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胡慧莲得到了一杯热水,一张热毛巾,以及公安同志亲切的慰问。
发泄了心中的不快,胡慧莲也就跟着冷静了下来。在对面问她,这是要坐车去哪里时,她也就直接言明了——
“我丈夫打仗受了伤,人在战地医院,我赶着去看他。”
此话一出,两位公安同志皆是微微一愣————
十几分钟之后,知道消息的车站领导匆匆赶来,他握住胡慧莲地说亲切地说道:“小胡同志啊,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那个调戏你的小流氓我们一定会严加处理,绝不姑息!”
胡慧莲听到之后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领导了,不过我觉得他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惩罚,其他的,就算了吧。”年龄不大,而且还是醉酒的情况下,万一被安个流氓罪,那不得毁一生啊!若无必要,胡慧莲并不想做的这么绝。
见她心软,领导微微一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转而表示,他们为胡慧莲升了最高等级的软卧票:“我们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祝愿你的丈夫能早日康复。””
军人家属,尤其是战时军人的家属,每个人都是由内而外的尊敬。
胡慧莲十分感激的对他们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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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钟,在车站公安同志们的护送下,胡慧莲准时登上了火车,十五分钟之后,火车启动,带着早就心急难言的胡慧莲奔向了曹不显的身边。
两天一夜的奔波后,胡慧莲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她是上午八点到的,可是等真正的找到电话里被告知的医院地址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时候了。
“我丈夫是从前线下来的军人,叫曹不显,他住哪个房间?”胡慧莲在住院部的寻诊台前干脆利落的问道。
五分钟之后,她来到一处标记着【506】号的房间前,胡慧莲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扭开了房门的把手。
那的确是曹不显,不!更加准确的说是浑身缠着绷带,包的跟木乃伊似的曹不显。
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破破烂烂啊!
胡慧莲的眼泪刷刷刷地一个劲往下淌。
大概是心有灵犀的缘故,床上的那个木乃伊也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胡慧莲,毫不夸张的说木乃伊的眼睛在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