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并不太赞同这番话。
只不过,江淼淼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一个星期大半的时候都在我们家吃住,说起来跟我母亲的女儿也没什么不一样。我七岁的时候,我母亲生了一个小妹妹,她觉得是江淼淼带来的好运,因此更加喜欢她。
我母亲对江淼淼的这种感情,我跟我哥都表示很没有逻辑,摸不着头脑。因为,江淼淼实在是一个很不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她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都要强,考试要考第一名,跑步也要跑第一。倘若你加快几步跑上去同她说话,那么她也一定会加快跑几步,把你甩在后面。她人缘也不好,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大院里,几乎没什么朋友。有人惹到她了,开始她也不会说,等到放学的时候就捡了板砖去拍人家脑袋——实在是一个狠人。
我摇摇头:“哥,我可不想被人拍脑袋。”
我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江淼淼叫我:“秦昉,你说谁呢?你想被谁拍脑袋?”我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把门关上,锁好:“没谁没谁。”
江淼淼使劲拍门:“你给我把门开开,你做贼心虚。”
我又怕她生气又怕她打我,透着门缝:“淼淼,我没有,都是我哥说的。”
我哥一听,立刻站起来揪我的耳朵:“好呀,你这个叛徒蒲志高,人家都还没严刑逼供呢,你就出卖我了。那我也不能帮你了……”说着就把门打开了。
江淼淼冲进来就揪我的耳朵:“还说不说了,说不说了?”
我只好求饶:“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江淼淼拍拍手:“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们家来客人了。”
我朝门外望过去,这才见门外站了三个人,两女一男,一个年纪大一些看起来五十多岁了,另外两个看起来二十多岁了,跟我哥差不多高的样子。
我哥立马请他们进来,倒了茶招呼客人:“我叫秦跃进,我爸妈去外面散步去了。请问你们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那个老一点的就说:“我们姓陆,是你妈妈娘家人,你得管我叫舅妈呢,这是表姐表弟,叫燕子和小刚。”
这个我哥倒是知道,每个月我母亲都要寄钱回去,一直坚持到我小妹妹出生的那年,这才停了每个月寄钱。我母亲的娘家人就只有一个外婆了,她每年都会请假回去江州看望,我哥也跟着去过很多次。我母亲曾经想把外婆转院到福建来,可是外婆在哪里的精神病院住了很久,同大夫护士都很熟悉了,她虽然不认得人,但是一跟她说去福建,她就大吵大闹不吃饭。我母亲这才作罢,除了时常打电话询问情况,每年都是必定要回去一次江州的。
我哥这个人别看脾气不好,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拿得出手,落落大方很装样的,立马拿出点心来:“舅妈,表姐表哥,你们先坐一会儿,喝口茶吃点东西,我去找我爸我妈回来。”
我母亲回来看见他们,脸色有些不好,尤其听见他们说要我父亲帮忙安排安排工作,脸色就更加不好了。到底是自己亲人,还是仅有的几个亲人,我母亲这个样子实在反常。我同我哥晚上躲在门口,悄悄听我父母讲话,以期望得到丁点内幕。
我父亲安慰我母亲:“算啦,到底是你亲人,他们现在过得也不好,年轻人想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也没什么不对,这也是上进的表现嘛。”
我母亲哼了一声:“人家上进靠自己,他们上进靠走后门,开口就是要两个孩子都去当兵,还最好安排在江州,说什么离家近好照顾奶奶。我妈在医院那么久,他们就在江州,也没见他们去看望过几次。还有燕子,小的时候挺可爱的小姑娘,现在竟然到处串联,还去抄别人家,把人家早就改造好多年的工程师给打得头破血流。我去年回去,她正领着人给人带高帽子,批、斗、游、街呢。”
我一想,这不就是我哥想干的事吗?虽然他的那些事都叫我母亲破坏了,不叫他参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