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点到火车站，请您转告他，谢谢。”
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等苏烟回话，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隔壁嫂子跟过来，问：“是谁呀？我怎么听着语气那么冲？听声音，还是个女的。”
苏烟对杨沫这个名字，好像只听过一次，就是结婚那天晚上何志向说过，其余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心思不在这上面，也从来没问过。
苏烟同嫂子回了饭桌，道：“叫杨沫，好像是占武以
前在福建部队里认识的人，我也不太清楚。打电话来说自己要回福建了，叫占武送送他，好像？”
隔壁嫂子倒是比苏烟自己清楚，吃惊道：“她怎么还打电话过来，都结婚了，一个大姑娘也不害臊。”
一面端了一碗粥过来给苏烟：“你可得当心点，虽然咱们解放军都有组织在管，轻易不敢犯纪律，但是被人盯着也不行。你不知道，这个杨沫啊，跟你们家的那口子是老相识呢？”
说着便把杨沫给科普了一遍，说她是几号首长的女儿，是军医院里面的护士，也托领导牵线过了，不过秦占武没同意。
隔壁嫂子又道：“你们家那口子不是过几天也要回福建去了吗？你最好随军去，跟着一块去。”
过几天要去福建？苏烟并没有听秦占武说过的，只对嫂子道：“恐怕我去不了，我今天去医院了，医生说我怀孕了，刚刚一个多月。”其实已经两个多月了，但是只能说是一个月。
隔壁嫂子高兴道：“你们年轻人，这身体就是好，要孩子，说要就要上了。”说着也不记得继续说杨沫的事情了。
苏烟回去的时候，听见她道：“我下午回来的时候，看见门卫说有你的信。”
信？苏烟想了想，实在没想到六十年代有谁能够给自己写信，她下班的时候路过门卫来着，并没有看见黑板上写了有自己的信件。她走到一楼的门卫，问：“同志，请问有我的信件吗？”
值班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大爷，是认得苏烟的：“是有一封上海来的，不过秦副团长中午的时候，已经替你拿走了，您要不回去问问？”
苏烟谢过了，往家里走，正好见秦占武从楼道里来，就问：“门卫说有我的一封信，你拿回来了？”
秦占武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进了屋子，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苏烟。
苏烟接过来，见上面的地址写的是——上海师范大学，自己的地址写的则是江州机械厂，大抵是苏烟因为最近负责机械厂订报纸发电报之类的，同邮局已经很熟悉了，他们竟然把机械厂的信件转送到军校来了。
苏烟觉得秦占武今天奇怪，正预备问问他去福建的事情，就见他拿了东西，又要往外走。
苏烟问他干什么去，他也没回答，只说晚上不会回来吃饭了，叫苏烟晚上自己早点睡觉。
苏烟拿起那封信，信封是完好的，并没有人拆开过，她拿了剪刀剪开，掉出来一张相片。
苏烟捡起来，是一个黑白照片，陆英子和一个男孩子的照片，两个人靠得很近，头挨着头，脸上是幸福的笑容。两个人都穿着白衬衣，要不是照片比较大，简直可以拿去做结婚的登记照了。
苏烟翻过来，见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苏烟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这才把那封折叠得四四方方的信打开，里面还夹着一幅红纸剪的小灯笼，巴掌大小，手法精妙，看起来是比苏烟那个手工课水准要强多了。
苏烟读了信——
挚爱的英子：
你回家了吗？你过得好吗？我无时不刻都在思念着你，想知道你的消息。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收到这封信，只是尝试着寄过去你父母工作的地方，以期望你真的能看见我的心意。毕业的时候，你决绝的跟我说要回去江州，以后也一定会在江州工作，如果我不能同你一起去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