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锦盒就这样被岳如筝放在了唐雁初的房里,从那之后,两人再也没提起那天的事情。岳如筝不想回忆起他那可怕的样子,她心目中的小唐,应该永远保持着那份安静从容,即便是生气,也不应该是那样。唐雁初好像也不想再说那件事,包括关于他的母亲和连海潮的关系。岳如筝发现,小唐的身上,有太多的往事。她越是知道的多,越是疑惑重重,或许,他还有很多的事情不想对她说。
她虽然一直记得师伯交代的事情,想要打探出他的确切身世,但触及他的眼神,便不忍强行去追问。
有一天,岳如筝甚至还主动问他:“你为什么从来不问问我的过去呢?”
“没什么好问的。”他顾自整理着平铺在地上的药草,好像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岳如筝气结道:“唐雁初,你怎么一点都不像个年轻人?”
他抬起眼看了看站在暖阳下的她,缓缓道:“那我应该怎么样?”
“你不该跟我聊聊天吗?难道一直要我傻傻地在那自言自语?”她耐着性子跟他再说得明白一些,希望能从交谈中找到一些过往的痕迹。
谁料他还是静静地抬脚拨开地上的草药,不咸不淡地道:“你要是觉得无趣,也可以沉默一些。”
“可恶!”岳如筝气哼哼地跑过去,伸手胡弄几下就把他整理好的草药给搞乱了。
“岳如筝!”他后退一步,沉脸道。
岳如筝蹲在他脚边,反而笑嘻嘻道:“你终于还是生气了。”
“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人,希望看到别人生气。”他冷冷道,“我发火了你要哭,安静了又来惹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岳如筝垂着头,又将草药一一铺开,一边做事一边道:“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唐雁初紧抿着唇站了一会儿,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她惊讶地抬起头望着他冷淡的脸,手里的草药落了下来,“你已经希望我回去了?”
唐雁初怔了怔,还未来得及回答,岳如筝已经站起身来,道:“我只是把草药弄乱了而已,现在已经在帮你整理了!你就又要赶我走?我从庐州来一次很容易吗?一点都不懂人心!”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唐雁初追上几步,她又忽然回过去,蹲下身用力地将竹筐里的草药都抓了出来,飞快地铺在地上,口中还喃喃道:“我好事做到底,省得你说我是来添乱的!”
唐雁初蹲在她身边,她又要伸手去拿竹筐,却被他的身子挡住了。岳如筝瞥了他一眼,抬起手肘撞了他一下,道:“让一让行吗?”
唐雁初摇摇头,道:“你怎么总是那么心急?都没让我说话。”
“你不是不想说话吗?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她没好气地道。
他想了想,似乎还在考虑,末了才道:“我只是问问你的打算,并没有赶着你回去的意思。”
岳如筝哼了一声,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问这个?”
唐雁初却笑了笑,道:“你不是要我跟你说话吗?”
“那你也应该找些别的话题啊!”岳如筝无奈地看着他明澈的眼眸,道。
“我不会找。”唐雁初道,“你可以随便说,我都听着。”
岳如筝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现在不想理你了。”说罢,就自己走进屋子,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唐雁初跟着走了进来,坐在床前,俯身看了看她,道:“你每天都要跟我闹别扭吗?”
“是你自己老是说一些令我寒心的话。”她依旧睡着,拿眼角余光瞟着他。
他叹了一声,道:“有时候,是你自己多想了。我只不过习惯那样说话罢了。”
岳如筝翻过身,侧对着他,拉过他的衣袖,让他低了低身子,道:“你有那么多习惯,怎么不能改一改,变得更让我喜欢一些?”
唐雁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