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的少主,其实我没有她说的那么尊贵。至今为止,我只在那待过不到四个月……岳如筝,你不要把我想得很有地位……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帮不了你。真的,这次不是我不讲感情。”
岳如筝心生苦涩,无言地抬头望着他。唐雁初与她对视了一下,随即避开了她的目光,低声道:“你这样站着很累,要不要坐一会儿?”
岳如筝默默地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回去了,你休息吧。”说罢,便轻轻打开门,只开了一点点,身子一侧,便隐没在阴影中。
岳如筝回到房里,也没有点灯,呆呆地坐在床上,裹在被子里,眼睛望着屋梁。
其实之前她曾预想了很多话,从各种方面分析劝解,但是一看到唐雁初,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她事先准备好的话全都打了水漂,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懊恼、埋怨、失望……很多情绪涌上心头,把她的心挤得快要炸了。她用棉被将自己紧紧地裹住,忽又起身,伸手到柜上摸到了孤芳剑。
抽剑出鞘,幽光流泻,粉穗静垂。
她在暗影中注视着手中的长剑,又回剑入鞘,怔了好一会儿。
那夜,她是怀抱着孤芳剑入睡的。
次日凌晨,她摸出藏着的那半封信,想将它塞进唐雁初的房门下。岂料才走出房间,就看见唐雁初端坐在正屋的桌边。他面朝院落,视线所及,似乎是那竹篱上的蔷薇枝叶。
天色还未大亮,院中的空气中带着湿冷。岳如筝没有想到他起的那么早,她情不自禁后退一步,背倚在墙上,道:“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唐雁初侧过脸,一言不发地斜斜瞟了她一眼,微微上扬的眼依旧看起来带着薄怒。
“你不是说,以后走的时候不会再留信给我了吗?”他不带感情地道。
岳如筝一慌,忙将手中那半张纸塞进怀里,又将身子往后挪了一下,可怎么也藏不住她腰后的孤芳剑。
唐雁初抿着唇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她,只是望着竹篱外的梨树。
岳如筝握着孤芳剑,低声道:“我不是有意要偷偷走掉,但是我想了很久,只能下山找一匹马赶回庐州去。虽然我武功不高,可至少也是印溪小筑的人。我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受你庇护,任由别人对印溪小筑使坏!”
“你觉得自己能对付得了七星岛和极乐谷的联手?”唐雁初不动声色地道。
“打不过。”岳如筝平静地道,“作为江湖人,哪怕死也要死在自己的门派内,不能苟且偷生。这是我从小就明白的道理。”
唐雁初微微闭了一下双目,又转身望着她道:“岳如筝,江湖对于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岳如筝不敢直视他那清澈见底的目光,侧过脸道:“我不能选择,因为我从小就被师傅收养了。”
唐雁初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道:“连海潮不会跟墨离联手了,你放心吧。”
岳如筝怔了许久,才睁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
唐雁初站起身,朝她道:“请你以后做事动动脑子,老是拿命去搏,有什么用?”说罢,转身便朝自己房里走。
岳如筝回过神来,急忙追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小唐,你怎么会让连海潮放弃那个盟约的?你都没有出去过……”她说着,忽然觉得他的衣衫微微潮湿,似是带着露水。
她惊呼了一声,转到他身前道:“你不会是夜里出去了吧?”
唐雁初睨了她一眼,肩膀往后一沉,轻轻挣开她的拉扯,道:“谁会那么傻?”
桃花一树一树地盛开,风中时或送来阵阵馥郁,时或飘来片片花瓣。竹篱前的梨树亭亭玉立,枝叶轻摇,洒下点点阳光。
岳如筝这次很顺从地安静养伤,不再胡思乱想,也不再逞强斗气。她也很知趣地没有再问唐雁初究竟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的,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