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来在房间里找了一个挂衣钩来将枕头上那支咬人草挑到了床下去,然后又将枕头和被子仔细地抖了一遍,再将床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没发现还有咬人草,这才放心下来,靠着床头半躺下。
此时的那半边脸和颈子还有手上又痒又痛,令他丝毫没有半点睡意了。
他知道处置被荨麻刺伤的创面是要用碱液来中和的,比如用氨水、苏打水等来冲洗,以中和毒性。
可是现在肾更半夜的,他要上哪去找这些东西啊?
用肥皂水冲洗涂抹也可作为的,但是他现在起去找肥皂还不把主人家惊动吗?
对了,还有一种简便的方法,那就是用尿液涂抹被蛰伤处,也可以起到中和毒性的作用。
于是,他便借着上厕所之际,往自己的脸上和手背上涂抹了一些自己的尿液,这才令自己好受了一些。
哎,这事可不能对人说啊,咱堂堂一个院长助理竟然往自己脸上抹尿,说出去丢脸得很。
第二天游政君天刚亮就起床来了,起床后就去找水洗脸。
这脸上和手背上都是用尿液冲洗过,味道可不好受哇,他得赶在别人都起床之前把这一身尿味给洗掉才是。
他记得从厨房出去的后院有一口井,井边有个洗衣台,洗衣台上应该有肥皂。
他这伤处再用肥皂水冲洗一下更好。
于是他低着头匆匆穿过屋檐下的走廊,往厨房走去,刚走近厨房便听到有人叫他:“咦,小游,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来了?是肚子饿了吗?”
是朱大嫂的声音。
朱大嫂这时候起床来做早饭来了,她的睡眠不多,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她此刻刚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准备进厨房来,就看到了游政君匆匆忙忙往厨房走去,还以为他昨晚没吃饱,肚子饿了呢。
“哦……不,不是,我去洗脸……”游政君有些尴尬地说,把头垂得更低了。
他可不好意思让她看到自己的脸,更不好意思让她闻到自己身上的这股味道。
洗脸?
一大早匆匆忙忙起床来就为了洗脸?
朱大嫂很是纳闷,目光投向了他的脸。
游政君下意识地伸手去遮掩住了自己被荨麻扎了的那边脸和颈子。
朱大嫂看到他此时的状态有些不愿别人看到,便以为他有什么**,出于礼貌她也不好盯着人家看了,于是笑着说:“行,我去给你倒盆热水来。”
“不用,不用,我去后面的井边洗就是了。”游政君忙说。
“那……我给你拿香皂过来。”
“不用,不用,我用肥皂就行了。”
说话间游政君已经匆匆穿过了厨房,往后院那口井去了。
“……”朱大嫂站在厨房门口纳闷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这是那股神经犯病了。
一大早匆匆忙忙起来洗脸,还做得这样遮遮掩掩的,确定是洗脸不是尿裤子了?
洗脸回来,回到房间里,游政君坐在床边上发愣,手背上经过肥皂水处理过后的被刺创面虽然不痛了,但却过敏了,起了一大串红疙瘩。
他可以想象自己的脸上会是怎样一片艳丽的光彩。
愣坐了一会,他从自己那放在桌面上的长方形的黑牛皮公文包里掏出了一面小镜子来,照着自己右边脸颊看,果然那边脸颊红了一遍。
他是属于那种白面书生类型的人,皮肤比较敏感,平时被虫子叮一口都会过敏一大片的人。
现在他必须要吃抗过敏的药才行,必须要会医院去。
可是,他不辞而别行吗?很不礼貌吧?那么现在就去向他们告辞吧,反正今天也是要回去的,总不至于就在人家这里呆上一辈子吧?
主意打定后,他从桌上拿起了眼镜,架上了鼻梁,然后背上他的背包,再拎上公文包就出了房间门。
今天是星期天,孩子们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