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俩又往食堂奔去。
找到领队的时候,领队正在食堂的一间包房里同矿区的几位头儿吃饭喝酒。
没想到领队也被这帮人收买了,贾二妹强压着胸中的火气,推门进去。
“领队老师,我正找你呢,正好,你们都在啊,那我就一起找了,”贾二妹大声说:“我们队的游政君同志现在失踪了,请你们把他放出来,放出来后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啊,游政君失踪了吗?”领队大惊失色,问到,不知是真吃惊还是假吃惊。
不过酒桌上的其他几个人却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失踪一个人吗,有啥了不起的,这矿区里天天都在死人,天天都有失踪的人,很奇怪吗?发生一个矿难,死的人更多。”
贾二妹一下子就怒火中烧了,大声呵斥道:“你们就是这样看待一条条人命的吗?要是这些人是你父母兄妹儿女亲戚,你们还抱这样的态度吗?”
“是啊?”其中一人端起了酒杯,还嬉皮笑脸地说:“可惜他不是我的家人亲戚啊,所以,他失踪关我什么事啊……”
闻言,贾二妹气得拳头都捏紧了,同样捏紧拳头的还有苏大兵。
“我告诉你们,游政君同志可是宾县中医院派来的院长代表,他可是国家干部,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矿区脱不了干系的,上级有关部门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贾二妹咬牙说。
领队一想,说得对啊,这世态很严重啊,于是马上扭头对矿区管事说:“这事真不是闹着玩的,游同志要是失踪了,上级部门会严查的……”
“呵呵,”管事一声冷笑道,“让他们来查呗,这矿山深处沟沟岔岔的那么多,一个爱到处乱走乱溜达的人,一个不小心摔到岩岩底下去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贾二妹闻言大惊,当即指着管事的脸质问道:“你们,把游同志怎么了?!”
管事两眼往上一翻,扬着脖子阴冷地说:“我就算要把他怎么了你们也没办法,证据呢……”
语音未完,贾二妹嘴里一声念叨“你就保持这个动作吧”,然后就见管事没下一个动作了,眼睛向上翻着白眼,怎么也翻不下来,脖子也保持着向上仰的那个动作。
他摆动脑袋扭动脖子还是这个动作,再从座位上站起来,也还是这个动作——翻着白眼,仰着脖子。
“完了,完了,脖子僵了。”他口中叫道,试图闭上眼睛来解除翻白眼的动作,但是无济于事。
于是他就大嚷着:“你们快帮我拧拧脖子……”
然后一个人起身伸出手去,往他脖子上使劲一拧,企图给他搬正过来。
平时谁的脖子扭了用这一招挺好的,一搬就搞正了。
可是今天不好使了,只听管事发出了一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啊!
他的颈椎某节被硬生生地搬脱臼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一双眼睛还是不能归位,一直朝天翻着白眼。
贾二妹冷笑,道:“若你相信有报应,那就把游政君放了。”
管事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了,但是酒桌上其他的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件偶然事情,于是便有人继续嚣张地说:“女人,你不要不识时务哦,你要看清你是站在哪个的地盘上!”
还有人嘻嘻笑,“这娘们长得还不错呢,弄到窑子里去还能赚一笔呢,嘻嘻……”
“你这臭嘴,讨打!”苏大兵怒骂,就要冲上去打架。
贾二妹拉住了他,朝着那几个怪笑的人默念了一句:“你们几个互煽嘴巴。”
奇迹出现了,只见饭桌上的人突然开始你煽我一耳光我煽你一耳光起来,包括那名医方的领队也陷入了互煽耳光之中。
可以想想你若突然给对方一耳光,对方会怎样还击你,你来我往被打得火起的人就越煽越烈,顿时打成一团。
这情景真是把苏大兵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