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冒的情绪,他开口道,“我陪你去。”
“我才不要一个人呆在家里!”
这时候,沈栖月又突然从地板上一跃而起,冲着钱絮哭诉道。
钱絮感觉到自己买锡纸和其他摆件的心愿又快要落空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小镇上会有这么多的女人不想结婚了,无他,就是两个小魔头,也足以让人心力憔悴了。
有的时候,她觉得血缘并不影响人们之间的情感,但有的时候,亲妈的身份意味着她们是可以发号施令的,而她却不能。
她总是在妥协,以求得一时的风平浪静。
但这一次,她不得不出门了,用不了烤箱的话,意味着今晚的饭菜大半都解决不了,于是钱絮的态度稍稍坚决了些,但她依旧愿意俯身和沈栖月作交流。
“我们今天的烤鸡可是离不开锡纸呢,实属没办法。”
“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算了吧,”瞧着沈栖月的脸上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准备放下身段陪同钱絮到dolr tree那里去,“我就陪你这一回吧。”
换作旁人,定会挖苦这大小姐“屈尊”的模样。
但钱絮不会。
她认定了这孩子心中必然也有良善的地方,只是不叫人看见。
沈栖月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孩,从他们一岁半至四岁半,整整三年的时光,她长在自己的身边,钱絮对沈栖月天然的有着比母女更亲昵的情感,甚至认为沈栖月不过脾性大些,人总该是不坏的。
终于,等到这两个小孩陪同自己一块儿上路。
不知不觉中,钱絮发觉半个小时已经悄然过去了,她一手牵着沈栖月,时刻观察着她有无闹脾气的预兆,也切记不忘随时提醒挣开她的手的沈栖年“不要乱跑”以及“见到邻居要问好”。
沈栖月没有闹腾,毛茸茸的粉色耳套下她显得安然而甜美;调皮的沈栖年跑东跑西,却也时不时回望着自己关切的眼眸。
她踏入着白茫茫的雪地深处,心中却有短促的温存。
……
然而,从走入dolr tree的那一刻起,钱絮也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兴许是周围许多人生活物资的短缺,今天的小超市里格外拥挤,外国人身上经常有种体味,哪怕擦了很多的止汗凝珠,很多时候味道是遮不住的。
室内开了暖气以后,这种味道就愈发浓烈。
钱絮感觉到沈栖月神色间的低落。
“这样吧,”钱絮不忍沈栖月真到自己不喜欢的场所,还要接受这种气味的折磨,随即招了招手,对着一路小跑过来的沈栖年和呆在原地苦闷的沈栖月安排道,“我先进去买东西,你们俩就在店门口等我,不要四处乱走,好吗?”
两个孩子一致点了点头。
这会儿谁也没有说要陪钱絮,毕竟进去就是一场漫长的队伍,也没人在意钱絮自己本身就有过敏性鼻炎,他们并不曾注意过钱絮所谓的牺牲甚至从来不觉得这是一种牺牲,认定了为家里购置东西本就是钱絮的职责。
两个孩子在冰天雪地里干等着只觉得有些无聊。
沈栖年提议他俩打雪仗。
他随手在一辆银色雪弗兰上抓了一把雪,只是还没来得及搓成雪球。
沈栖月想也不想立马拒绝了,“这里的雪也没有多干净,人来人往的,我可不想弄脏了自己的羽绒服。”
加拿大鹅的标志在女孩的胳膊上,她不经意地抖动了下。
沈栖年:“矫情。”
面对同胞妹妹的扫兴,沈栖年一手将手中并不完整的雪球砸忿忿地砸向不远处,一边口中振振有词道,“你们女孩子就是矫情,你要是真不想来,也没人逼你一起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要跟她一起出门?”
那张圆嘟嘟的小脸早就没了钱絮在场那会儿维持的礼貌,她眉眼瞬间变得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