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又闹了个红脸,他羞涩地垂下头,扭捏地哼了一声:“爹!哪有您这样的。”
望着儿子涨红的脸颊,失笑地摇摇头:“好了,爹不打趣你了,是哪家小姐?可是要爹着人去提亲?”
“是大将军姜霖的侄女。”说到提亲,盛平安也顾不得害羞,他佯装镇定地抬起眼,忐忑道:“再过几月姜小姐便要及笄,姜家人已在为她择婿,爹,你说她家人会看得上我吗?”
果然还是孩子。
秋昀举起酒盏,仰头饮尽:“她可也心悦你?”
盛平安紧张地捏着酒盏:“应该、应该是的,因为她、她说从未看过如我这般好看的男子。”
“……”秋昀哑然,半响才道:“从身份上来说,她不过是大将军姜霖的侄女,她若嫁你,属于高嫁。从后院来看,你洁身自好,连个暖床丫头都没有,家中也无婆婆,也无妯娌。再者,你是我的独子,这般佳婿,姜家如何看不上?”
除非是利益结亲或那等想送去皇宫的人家。
不过从阿大那边得知,那姜小姐是个习武的,想来也是家中疼爱。
听了秋昀的话,盛平安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地,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期待地望着秋昀:“那爹,您看什么时候着人去提亲?”
“……”秋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时间过得可真快。”
曾经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般快过,此刻却突然想起他与丁元认识也有近十年了。虽说聚少离多,但却也是他亲眼看着当初那个瘦肉的少年一步步成长为如今坐拥天下的男人。
应下尽早安排人去提亲,又与一脸欢喜的平安喝了会儿酒,便让平安回去休息。
晚风吹拂,凉意侵袭。
他抬步走到亭边,倚着亭柱,仰望着天下的玄月,许是儿子想娶妻了,又或是喝了酒,酒意上了头,突然就觉得有些寂寞,想找个人说说话。
“阿大。”
他轻唤了一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清风裹挟着龙涎香的味道送入他的鼻端,他微微一怔,肩上忽地多了一物。
“好风凉月伴佳酿,芫叔当真是好兴致。”
他扭头看着披在肩头的大氅,抬眼望向端着酒盏站在身侧的人。
月色如纱,落满来人冷峻明朗的侧脸,轻笑了一声:“陛下怎么来了?”
“最近忙的分.身乏术,难得今夜闲暇,便来看看你。”丁元抿了口酒,不是阿芫亲自酿的,心中有些失望。
他转身放下杯盏,负手立在秋昀身边,眺望月色下崭露头角的荷尖,轻声道:“也是来辞别的。”
“这么快啊。”
前不久云王还来拜托他劝服丁元,不过几日,对方就要远征关州了。
想到对方的最终命运,心中犹豫着要不要让人留在京城,死劫虽说不可控,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除非死得透彻,不然他都有办法把人拉回来,一旦去了关州,他就鞭长莫及了。
“芫叔,你……”
丁元想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一块去,可战场上瞬息万变,他又担心对方会受伤。
他转过身,望着对方清冷的侧脸,一股苦涩从口腔蔓延至全身,想再多又有何用,对方于他本就无意。
“你有什么嘱咐我的吗?”
“你、陛下.身边可缺侍卫?”秋昀到底还是没法看着他遭受劫难,他侧头,眼底噙着笑意,迎上对方愕然的眼:“你觉得我给你当贴身侍卫如何?”
“你……”
“不过我可能无法与你一同出发。”秋昀拧了下眉,复又轻笑道:“平安长大了,有心悦之人了。那位小姐家中正在为其择婿,王府中无主母操持,只能由我亲自出面,待两家亲事订下,我方能得闲。”
巨大的惊喜砸下来,把丁元砸得飘飘乎乎,不知所措。
从日前同意陪他安寝,到此刻主动提及随他出征,看似稀松平常,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