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逐渐增多了。
后世农村家里的农家肥被专业掏粪的掏走之后,要么直接放到了河堤上,要么就流到了荒郊野外,很少有人再一担一担的往地里面担的,一方面是因为人们懒了,另一方面就是种地的少了,化肥多了,有便捷的,谁还折腾卖弄体力活呢?
在北方一些地区,一年种两季,冬小麦是6月收获,收获后种上玉米,玉米10月份收获,之后种上冬小麦,到来年6月收获,如此反复。
可是种着种着你就会发现,种小麦的地,等到小麦一收,就空置下来了,很多人都不种玉米了,因为玉米收获没有小麦用收割机收获的方便,玉米需要人去种,人去收,即便有玉米收割机,很多人也不愿意折腾。
除了觉得在地里面刨食没有外出打工挣钱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每年地里面买粮种、打药、浇地、撒化肥的成本,和卖了粮食之后的价钱差不多,算清楚了这笔账,大家谁还去种地呢?
小麦收获后,他们直接存到面粉厂的面点儿,平时都能去取面或者面条,玉米却只能卖,卖的价格还不高。
所以北方很多地方的地,到种玉米的时候,都空置了下来,还有的干脆种上了绿化带里的那种绿植,每年只需要定时定点儿的浇水,除草,卖出去的价格,却是种粮食的好多倍,换做是你,你会选择种什么?
思绪回到现在,曾尛看着道路两边已经发芽的树木和灌木,再看这弯曲不平的山间小路,忍不住问道。
“老乡,从镇子上到马家村需要多久啊?”
“步行的话大概三四个小时吧,赶着牛车稍微快一点儿,但也得一个多小时。”
“你们每年上交完税之后,留下的粮食够吃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对方好像有了一瞬之间的卡顿,随即憨直的扭过头朝她笑笑。
“够了够了。”
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上,是庄稼人最老实本分的憨厚笑容,可她分明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些许的苦涩。
曾尛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知道她作为上面下来的干事,人家未必一见面就给她说实话。
“咱们村有孤寡老人吗?”
“有啊,有的,好几位呢,有的是儿子年轻轻轻的就得病死了,也没留下个后,这得亏还有闺女时不时的回来看看;
还有一家是儿子出去当兵,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次,家里啊全靠队里面照顾着,他们家就那一个儿子,好在人家儿子争气,有津贴,倒也过的不错;
另外一家这个,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虽然不算孤寡,可也差不多了,因为老头子一早走了,就剩下个老太天,还得伺候老小孩儿,五六十岁的年纪了,还天天下地干活,唉,说起来,他们才是最可怜的那一家!”
这位老乡明显没有明白孤寡的意思,他说的这三个,按理说都不应该算是孤寡老人。
“老乡,我说的孤寡老人,是指没有配偶,没有子女,日常生活没有人照顾的,咱们村有这样的情况吗?”
“哦~~,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啊,对不起,我理解错了,我还以为指的是那种没人照顾的呢,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们村前些年有,可是后来老人没了,情况也就不存在了。”
“那有没有生活特别困难的人家,比如家里有长期病患,孩子上不了学,吃不饱穿不暖的这种?”
“哎哟,你要是这么说的,那可就多了,好多人家的孩子都上不起学呢,吃不饱睡不暖的情况也时有发生,长期病患的村里有个四五家,”
……
一个小时后,等曾尛站到马家村村委,看着眼前这个破败的小山村,终于明白马毅大叔说的穷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村子虽不至于像先前骆驼岭那样隐藏在深山的最下面,但也是大山深处的人家。
不过站在村口往里面看,望着茅屋上方升起的袅袅炊烟,有一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