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是有人蓄意纵火?”
楚洵淡淡地道:“自然,不止如此,朕还怀疑这火是冲着朕来的。”
张太妃登时吓了一跳,惊得打了一个磕绊:“皇、皇上这话却是何意?”
楚洵的语气没什么情绪,沉沉地道:“当时朕本来也是要去绛雪轩的,只是慢了一步,紧跟着绛雪轩就烧起来了,这不是有人蓄意针对朕么?太妃以为呢?”
张太妃立即道:“那为何皇后当时不在绛雪轩?反而是慈宁宫的那个丫头在……”
说到这里,她反应极快,忙道:“定然是慈宁宫的那位作的妖,皇上,她这是想要害您啊!当时哀家就在太后旁边坐着,听得真真切切,皇后身体不适,本想回坤宁宫的,是太后娘娘突然拦住了,说让她去绛雪轩歇一歇,没多久绛雪轩就着了火,这不是明明白白么?”
“嗯,”楚洵似乎也被她这一番话说服了,又犹疑道:“可朕听说,慈宁宫是在疑心皇后。”
张太妃虽然看不惯苏青霓,但这会儿她眼里只有慈宁宫,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踩太后的机会,遂冷嗤一声,谆谆劝道:“怎么会是皇后?皇上您仔细想想,皇后与您本是夫妻,同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者,皇后如今并无身孕,您若出个什么意外,她又能捞着什么好去?皇后便是再蠢笨,也不至于要对您不利的,这分明就是慈宁宫在给皇后泼脏水。”
楚洵像是被她这番话说服了,认同道:“太妃说得有理。”
张太妃心里一喜,又再接再厉,劝道:“皇上,哀家从前便说了,慈宁宫的那位对你我母子二人,没有怀着好心思,她巴不得咱们都没了,你万万不可相信于她。”
楚洵顿了顿,道:“可如今朕得了伤寒,皇后又身体不适,朕怕是太后为难于她。”
闻言,张太妃便二话不说,忙道:“皇上无需担忧,有哀家在,慈宁宫休想动皇后一指头!”
楚洵应了一声,道:“那就麻烦太妃了。”
这还是回宫这么久以来,楚洵头一次好声好气地对她说话,张太妃心里顿时万分舒坦,自觉母子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今日不虚此行,遂又对楚洵说了几句话,无外乎让他好好养病云云,这才率着众宫人款款离开,预备奔赴新的战场。
等张太妃一走,李程这才进了内殿,屏风后,楚洵坐在榻边,他身上的红疹子还未消散,但是比昨夜那连绵大片的情况要好了许多,李程躬身行礼道:“皇上。”
楚洵淡声道:“注意一下慈宁宫和宁寿宫的动静。”
“是。”
楚洵想了想,又开口道:“汤圆去了坤宁宫一晚上,不知怎么样了,你去一趟,把它接回来吧。”
李程立即道:“奴才明白。”
……
坤宁宫。
今日天气晴朗,阳光洒了一院子,苏青霓坐在院子里喝茶,脚边是两只猫儿在打闹嬉戏,不过芝麻不爱动,大多数都是汤圆生事端罢了。
它很黏着芝麻,没事就要去人家跟前转悠,挠一挠,舔一舔,喵嗷喵嗷的,无论芝麻怎么冷待它,它都毫不气馁,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了。
久而久之,芝麻也就懒得理会它了,自顾自舔爪子上的毛,汤圆凑过去也替它舔,两只猫儿凑在一处黏黏糊糊,简直没眼看了。
苏青霓瞧了一会,晴幽从外边进来,禀道:“娘娘,李总管求见。”
苏青霓秀眉微动:“他又有什么事?”
片刻后,李程被领了过来,圆圆的脸上堆着笑,十分讨喜,道:“奴才拜见娘娘,娘娘万禧。”
苏青霓搁下茶盏,笑道:“李总管这一天天的,倒是忙得很,跑这跑那,半点都不得消停,难怪得皇上的重用呢。”
李程哎哟一声,笑眯眯道:“主子能瞧得上奴才,那是奴才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给主子办差事,奴才心里高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