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拓用的是陈述句,但话里的意思令李欣丽猛然慌乱。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郑安秋是谁,不认识。”
“不认识吗?不认识的人都能抬手就给出上千万,李阿姨真是善良热心。”
原拓的语气依然没有太大的起伏,声音却冷得如同此时地面上的薄冰:
“李欣丽,我之所以没把你做的这些事说出去,不是因为我没证据没把握,是我想看着你每天惶恐不安的样子,也想知道,你到底还能玩什么把戏。”
李欣丽胸口起伏,急促地呼吸着,她显然又慌又怒,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拓却并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又道:
“对了,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郑安秋那家厂子成了一个空壳,里面的大笔空账同样需要有人填补,你作为投资人之一,恐怕用了不几天,也该有客人上门了。”
他哂笑一声:“小心点,这要是让裴先生看见,那可不能怪到我头上了。”
李欣丽惊道:“你说真的?”
她还以为自己给了钱就算完事,听到郑安秋失踪的消息,她一边心痛自己的钱再也没办法要回来了,另一面却又松了口气,觉得可以就此摆脱郑安秋的阴影。
结果没想到,这人简直就是个祸害,人找不着了,还能留下这么大的影响。
她一时失态,问完之后见原拓似笑非笑地没说话,也意识到对方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李欣丽顿时感觉像是被一盆冰水浇到了头上,浑身上下冻的发疼。
她瞪着原拓,从牙缝里蹦出字眼:“这些你早就知道?是你故意安排的?”
“我故意安排?犯不上。你以为谁都跟你这么没底线?”
原拓冷笑一声,忽然抓着她的胳膊,将李欣丽一把从车上拖下来,甩上车门。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来的原拓让李欣丽非常有压迫感,不由转开头,避开原拓的目光。
“冲你要钱的是郑安秋,给钱的是你自己,我倒还想问问,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让你对他这么俯首帖耳的。当初我父母离婚,内情又是什么?”
原拓低声道:“李欣丽,就算过上十年二十年,做过的事也是藏不过去的。你自己种下的因,现在活该遭报应。且等着吧。”
李欣丽面色苍白,在这冬天里额头竟然冒出了冷汗。
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你父母离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的性格本来就不合,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没我,你以为你父亲不会在外面找别人瞎玩,你以为你母亲会忍气吞声?凭什么把一切都怪在我头上!”
李欣丽这话说的就很不要脸了,原拓冷笑:“你这么无辜,那亲子鉴定呢?”
李欣丽的脸色瞬间变了,惊骇道:“亲子鉴定?!”
原拓的本意是想说上次他从裴洋的东西里翻出那份二十年前的亲子鉴定。
裴洋是在收到郑安秋为原笑娟画的画之后,才起心怀疑原拓跟他的血缘关系,因而去做亲子鉴定,这中间挑拨的非李欣丽莫属。
但李欣丽的反应这么大,反倒让原拓挑了挑眉峰,盯着她道:“你敢说引导裴洋怀疑我不是他亲生儿子这件事,你没份吗?”
李欣丽道:“反正我解释什么你也不信,随便你怎么想吧。”
原拓冷冷地盯着她,李欣丽不敢再说话,后背不由向后靠在车身上,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畏惧。
只见原拓嘲讽一笑,整了下衣服,扬长而去。
经过这一出,李欣丽再也没有心思去惦记着自己不能回去过小年的事。
她心神不宁地回到家里,将原拓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是遍体生寒。
她无法判断原拓究竟知道了多少,但肯定不是全部,不然自己现在就已经完蛋了。
但有句话对方说的没错,事情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