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择了个宜嫁娶好日子,又取了给巧儿置办的三十二抬儿嫁妆,让人风风光光地送了巧儿出门。
即便不过是从内院到外院,却也让四福晋大哭了一场,巧儿怕四福晋哭多了伤身,自己反而不哭了,一力好言好语地劝着。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巧儿婚礼的盛大和嫁妆的丰厚也让下人们口口相传,可惜这些宋舒予、青黛和两个孩子都没看见,不然也算是一番热闹事儿了。
宋舒予是正好带着腾出手来的蘅安和弘晨去温泉庄子里,青黛也有庄务生意要打理,一并出去了,然后约定好回去的时间,在京郊带着一对护卫和宋舒予分道扬镳。
温泉庄子仍是简朴又自然的样子,这边地气暖和,有些花儿早开了,蘅安带着弘晨疯玩儿了两日,回去的时候还是依依不舍的。
胤禛素来疼爱这一对儿女,只是比起身为长女的蘅安,有最为看重的嫡长子在,胤禛又对弘时也不错,弘晨反而不出挑了。
但蘅安不同,她素来都是一群人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在胤禛面前也是娇俏可爱说一不二的,此时在胤禛这个后宅女子和一众孩子们轻易不得踏入的地方,却是闲适自在的样子。
毕竟她小时候也曾被胤禛抱在怀里,听胤禛讲书里那些不难懂,却有大道理的故事,书房更是常常玩耍的乐园,故而并不显得很急促,落落大方的样子反而让胤禛感到骄傲。
胤禛仔细听着蘅安说着庄子里的见闻,看着蘅安兴高采烈的样子,好久,才故作吃味地开口:“庄子里可当真有那么好?”
“自然。”蘅安认真地点了点头:“比在府里好玩儿多了。”
不过……
她瞧了瞧胤禛的面色,心里有些无奈,一面还是下地凑到了胤禛怀里,扯着胤禛的袖子撒着娇:“但是还是府里好嘛,庄子上可没有阿玛。”
胤禛面色稍霁,却还是绷着脸:“下次还在不在外面待那么长时间不回来了?”
“不敢了不敢了。”蘅安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以后出去玩儿,定然早早回来陪着阿玛。”
胤禛被蘅安哄得高兴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摇头皱眉,叹道:“你也陪不了阿玛几年了,等你走了,你可让阿玛怎么办呢?”
“嗯……”蘅安认真地想了想,方才知道胤禛的意思,当下笑眯眯地说道:“蘅儿还小呢,成婚早着呢,还能再陪阿玛几年,何况……”她咬了咬牙,道:“反正婚事都订下了,便是推迟两年也没什么的,等到了蒙古,阿玛会随着汗阿玛秋狝,女儿也可以进京来看阿玛呀?”
“瞎说!”胤禛被蘅安哄的心情好了不少,一点蘅安额头,道:“蒙古杜尔伯特部到京中多长的路程呢?一年能奔波几次?往多了算,两年能见你三次便是阿玛烧香拜佛求来的了。”
蘅安这边嘴上抹了蜜一样哄的胤禛七荤八素的,宋舒予那边却正靠在软榻上慢慢给弘晨讲着手中的书籍,青黛在一旁看着,感叹不已:“晨儿才多大呀!四五岁的小孩子你就给他学这个,也不怕揠苗助长了。”
此时正是休息的时候,弘晨坐在那里,一边消化着刚学到的东西,一边喝着温热却没有味道的白开水,眼巴巴地看着宋舒予茶碗中的茶水,却只得了一句轻飘飘的“小孩子喝不得茶。”
宋舒予说完弘晨,抬头看向青黛,眉宇间仍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但我觉着他却消化的极好啊。”
青黛一愣,也是确实无话可说,摇头道:“我不和你说这个,我还要绣个荷包,先回去了。”
宋舒予含笑摆了摆手,轻挑起的嘴角在青黛看来竟有两分少不知事时看过的中的“邪魅”样子,但又无端带着些许风流,更让人不能控制住自己。
她一愣,然后转身走了,脸上已是红彤彤的一片,胸中小鹿乱撞,让她有些凌乱,也有些无奈。
春日里,除了花好人好,果子自然也好